是一清二楚的!卑职真的是受公主指使,才敢假扮内监,混进宫里,求陛下明查!”
他受谢贵嫔指使,而谢贵嫔是看着萧易夫长大了,萧易夫身上哪处有胎记哪处有痣哪处有疤痕,她自然再清楚不过,如今既是要陷害萧易夫,必然做足了准备。
萧易夫听到这些话,已然是瞠目结舌,怔忡的望着黄鼬。
而黄鼬已然发挥出了自己全部的利用价值,便暗暗咬破一早就藏在口中的毒药,这毒药药效迅速,他当即就口吐白沫,七窍流血了,可在死前,依然不忘算计萧易夫,他指着萧易夫,惊道:“公主……公主给卑职喝的酒里,有……有毒……”他说完,气绝身亡。
萧道成至此时已气得脸色铁青,甩起一巴掌就扇了过来,指着萧易夫破口大骂:“畜生!畜生!兰陵萧氏世代清白,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真是有辱门楣!真是有辱门楣啊!”
谢徵与谢贵嫔站在两边,如同看戏一般,谢徵抬眸看了谢贵嫔一眼,忽然不寒而栗,她这姑姑,大齐的谢贵嫔,果真心思歹毒!
萧易夫被这一巴掌扇得瘫倒在地,她一手撑着地板,一手捂着脸颊,泪眼婆娑的望着萧道成,乞求般唤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没有……儿臣没有啊……”
黄鼬道出萧易夫这般私密之事,萧易夫可谓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纵然她再怎么解释,萧道成亦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的,他气得失去了理智,不待萧易夫说完,便又是狠狠的一脚的踹过去,骂道:“活现世!简直活现世!”
这一脚下来,萧易夫却是经受不住的,她重咳一声,竟吐出血来,她满嘴是血,依然坚持向萧道成解释:“父……父皇……儿臣……儿臣没有……”
谢徵站在一旁,忍不住别过脸,她着实是不忍再看了。
彼时罗淑仪闻知萧易夫出了事,也急忙寻了过来,她并未等候通传,硬是闯了进来,一上殿就跪下了,两手搀扶着瘫在地上的萧易夫,哭哭啼啼的说:“陛下饶命!易夫纵有千万个不该,她也始终姓萧,她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啊!陛下……”
“亲生女儿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豢养面首,祸乱宫围,雇凶企图杀害朝廷命官,哪个不是死罪?与其将她下狱问罪,倒不如朕亲手杀了她,清理门户!”
萧道成说罢,在殿中左右扫了一眼,似在找什么东西,他望见一旁的四方鼎,就走去搬来,冲到萧易夫跟前举得高高的,一副要将她砸死的架势,曲平站在后面的书案旁,见势连忙冲下来,一把拽住萧道成的手臂,大喊:“陛下!万万不可啊!”
罗淑仪也连忙俯身趴在萧易夫身上,哀求萧道成:“不要啊……陛下……”
“陛下!不要!”谢徵亦是眼疾手快的扑到萧易夫身旁跪下,她深知萧道成是断不会将这四方鼎砸下来的,如今正是个唱红脸的好时机!
谢贵嫔见谢徵求情,心中发怵,她自知凭谢徵这样聪明的性子,必然已经猜到今日之事乃是她一手设计,如今谢徵替萧易夫求情,她不免担心起来,生怕谢徵将她供出来。
四方鼎在手里举了半天,萧道成果然还是没有下手,他气得将四方鼎狠狠砸在一边,硬是将地板砸出了一个窟窿。
见萧道成对萧易夫手下留情,谢贵嫔气得牙根打颤,她可一直记着四年前,萧易夫剜了谢昱的心,还命人剁成肉酱送到她宫里,要知道,她可是谢昱的亲姑姑啊!
不为杀侄之仇,可萧易夫当日之举,令她夜夜梦魇,至今还深受其扰。
萧易夫气若游丝,仍然在乞求:“父皇……儿臣……真的是冤枉的……求父皇明查……”
罗淑仪也早已哭成了泪人,她道:“陛下,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妾的错,是妾平日里太惯着易夫了,陛下,您若要处置,便处置妾吧。”
她这言外之意,无疑也是认栽了,萧易夫却是虚弱的摇头,像是蚊子哼一般,说道:“不……我没有……我没有……”
萧道成并不理会这母女二人,而谢徵这时便开了口,言道:“陛下,微臣斗胆,有话要说。”
“说,”萧道成淡淡的扫了谢徵一眼,他似乎已经厌倦了,至此时连态度都没那么凶神恶煞了。
谢徵侧首,看了谢贵嫔一眼,而后就又看向萧道成,说道:“陛下,纵然义兴公主豢养面首,也罪不至死,至于雇凶杀人,无凭无据,仅凭凶手三两句话,也不可妄断就是公主指使。”
萧易夫在一旁哭出声来,罗淑仪紧忙拿帕子替她抹眼泪,母女俩跪在一起抱头痛哭,倒像是相依为命的苦命人。
谢贵嫔忍俊不禁,阴阳怪气的说:“山阴县主真是大度,公主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还要替她求情?”
原本谢徵正愁她一个人唱红脸卖人情,却没有人跟她唱白脸,如今就不必发愁了,谢贵嫔这话一说出来,可不就更显得她善良大度了?
萧道成听了谢徵的建议,当真就冷静下来了,他斟酌了一番,终于开了金口:“纵然没有雇凶杀人,豢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