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谢徵笑而不语。
彼时武陵王府内,郑回匆忙赶来求见萧晔。
萧晔已然歇下,闻知郑回来此,心知必定是廷尉狱出事了,急急忙忙的爬起来,连外衣也顾不上穿,裹了件大氅就去前厅了。
他走到前院,还没进前厅,一望见郑回,隔老远就问:“是不是廷尉狱出什么事了?”
郑回匆匆行礼,而后就禀道:“临川王派人去劫狱了。”
“劫狱?”萧晔一脸的不可置信,他道:“以三哥那脑子,不是应该派人去杀程率灭口吗,怎么会去劫狱?”
郑回想了想,就说道:“听说临川王今日去过含章殿,这劫狱……想必是贵嫔娘娘的意思。”
萧晔也颇是关心程率究竟有没有逃掉,他问:“那劫成了吗?”
“劫是劫成了,不过,下官早就派了廷尉监在暗中守着,程率逃到南郊,又给抓回来了。”
“抓回来了就好,”萧晔暗暗松了口气,郑回紧接着又略显试探的问:“殿下,今日临川王派人劫狱,此事要不要上奏禀报陛下?”
“不必,”萧晔当即制止,说道:“无凭无据,当心引火烧身,今日就当什么事也发生过,如若父皇问起你,那你便说有人来劫狱企图救走程率,但是没有劫走。”
“是,”郑回低低的应了一声,萧晔紧接着又道:“你且回去,派人好生盯着程率,莫再出什么岔子了。”
郑回拱手,“是,下官明白!”
含章殿里,谢贵嫔坐在梳妆台前,有小宫女跪在她身后,正要服侍她卸下头上的珠玉簪花。
何女史慌里慌张的走进来,惊呼:“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谢贵嫔并不在意,说话间还风轻云淡的。
何女史近前来,冲跪在旁边的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待宫女退下,何女史方才放心禀报她,却是附耳同她小声说完了。
“你说什么!”谢贵嫔听罢,亦是大惊失色,她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骂道:“真是废物!都送他到城外了,又被抓回来了,这个废物,要他还有什么用,还不如趁早杀了灭口!”
“娘娘!”何女史诚惶诚恐,急忙说道:“当心隔墙有耳!”
“不行!明日陛下必定要带程率上殿审讯,到时保不齐光儿就要被他供出来,那本宫这么多年花的心思可就全白费了!”
“娘娘……”何女史心中忐忑,她见谢贵嫔这架势,莫非也决心要杀程率灭口?
正思量着,就见谢贵嫔站起身来,言道:“本宫要亲自去趟廷尉狱!”
何女史心下一惊,忙道:“万万不可啊!娘娘,程主簿既被抓回去了,如今廷尉狱必定戒备森严,娘娘这一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谢贵嫔说着,又气又恨,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废物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贵嫔在寝殿内踱步,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何女史忽道:“娘娘,奴婢倒有一计。”
“说来听听,”谢贵嫔终于停下脚步了。
“明日陛下会命郑廷尉亲自带人押送程主簿去式乾殿,咱们不妨派人在宫门口设下埋伏,等郑廷尉押着程主簿经过的时候,咱们的人手便上前假意劫走程主簿,这个时候再叫殿下带些人手来救场,就地将程主簿斩杀。”
“不妥,这样太冒险了,皇城内有北军巡逻,宫门口还有卫尉把守,咱们的人手根本没有办法混进皇城内,再说,陛下也不一定就是在宫里头审讯程率,保不齐为防生事,会移驾廷尉署,到时又该怎么办?”
何女史听罢,方知自己想得过于片面,连忙请罪,低头道:“奴婢愚钝!”
谢贵嫔思来想去,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陡然说道:“有办法了!少言,你随本宫去趟庾家,本宫要见庾太傅。”
未多时,谢贵嫔便带着何女史悄悄的出宫了,二人都披了一身斗篷,一路上都避着北军,提着灯笼好不容易才寻到庾元规府上。
此时已是戌时,连把守在府门口的门房都已经回屋歇着了,更何况庾元规。
谢贵嫔带着何女史寻到此处,何女史匆忙叩门,许久方有家奴,前来应门,却是将门开了只一人能进出的缝,探出头来,睡眼惺忪的问:“你们是何人?”
何女史道:“宫里头来的,这位是贵嫔娘娘,此番来找庾太傅,有急事相商。”
家奴闻知二人是宫里来的,他将谢贵嫔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眼,仍然半信半疑。
忽又有北军巡逻至此,远远的朝这儿走来,谢贵嫔回头看了一眼,唯恐被看见,就在此时,家奴也终于大开府门,谢贵嫔便连忙带着何女史走了进去。
“太傅早已歇下了,两位在此稍候,容小人去通传一声,”家奴将谢贵嫔与何女史安顿在前院的会客堂,而后便速速去了后院,他到庾元规屋外,连连叩门,未多时,门便开了。
庾元规只披着件长袍,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