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留下来,我天天打她。”说完,不忘举起拳头,朝凌楠示威。
吓得那小姑娘,直接扑向他爸怀里,呜咽哭了起来。
刘艳只能心里暗暗抱歉了,她真不是故意的。
你们赶紧走了。
一见对方哭,刘艳也跟着嚎哭起来,还边喊,“让她走,赶她走……”几乎不给凌云翔再说话转圜的机会。
看到小女儿这么卖力,陈春红压住心底的笑意,配合一边拍抚着小女儿的后背,一边对凌云翔道:“真的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是真的不行,我家老小,让我宠坏了,两个哥哥又让着她,性格有点独,平常我只要抱一下别人家的孩子,她都要闹的。”
凌云翔愣住了,他之前对刘家小女儿的印象很好,毕竟她主动和女儿凌楠说话,没想到,这个小女孩会这么蛮横不讲理,一上来就揪头发,还要打人,连哭声都洪亮有力,对比女儿凌楠小猫似的哭泣声,整个身子都在哆嗦,一下子,凌云翔托付的心思,消了大半。
又听陈春红说:“小孩子下手没个轻重,你也不想,你女儿天天被打。”
凌云翔面皮绷得紧紧的,看到陈春红根本没有想阻拦规劝女儿的意思,反而带着纵容,他哪敢把女儿凌楠留下,“打扰了,我告辞了。”抱起女儿就往外走。
“等等,站住。”
“你有什么事?”凌云翔转头,望向陈春红,不会是反悔了?
“让军子送你到村口,路上有人看到,军子,你就说是你爸在城里的朋友,昨天出门带错了件东西,特意托他送回来的。”陈春红前一句是对凌云翔说的,后一句话是对大儿子刘军交待的。
刘军心里有些遗憾,面上不显,听从吩咐,一口应承下来,“好的,妈,我知道怎么说。”
凌云翔深深看了眼陈春红,这样的女人,还真少见,简直长了颗七窍玲珑心,心思慎密的,根本不像个乡下的寻常村妇,这样的女人,一定对付得了他老娘,他相亲相了快一年了,一直没有找到让他满意的。
可惜了,对方罗敷有夫,而且男人还是军人,不是他能打主意的。
下次再相亲,他或许该考虑一下,结过婚死了丈夫的妇人,或是离异过性格泼辣的妇人,年轻的姑娘脸皮太薄了,也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娶回来,又像他前媳妇一样被老娘欺负死,让他疲于奔命,还半点帮不上他。
陈春红目送凌云翔离开,直到走远了,才把小女儿放到地上,“好了,收声,别假哭了,”说完,伸手捏了下小女儿的鼻子,“你这个鬼灵精。”
“艳儿,你没哭呀?”刘华凑了过来,果然,妹妹刘艳眼睛乌黑发亮,透着笑意,没有半丝哭过的痕迹。
陈春红笑着摇头,别说二儿子,就她都差点让小女儿逼真的嚎哭声给唬弄过去了,不过,要是没有小女儿刚才这么一闹,她要用扫帚赶人,就真把人得罪死了,而冲着对方的工人身份,又在五金厂上班,她还真不愿意这么干。
毕竟多认识个有能耐的人,对他们乡下人来说,很不容易。
没见刘老头,为了老五进城的事,不知搭了多少人,送了多少礼,为的就是城里招工,能有人帮忙递个消息回来。
“都饿了,等妈煮个菜就吃午饭。”陈春红打开圆木锅盖,把干米饭和红薯装出来,洗了铁锅,孩子们把豆角都摘好了,她直接用豆角和昨晚上剩下来的两块猪蹄,再切了四个洋芋,用大柴火一起炖了。
刘军送了人回来,菜还没有出锅。
陈春红看着大儿子满眼疑惑,于是问道:“军子,你爸上次寄回来多少钱?”
“七十九元二角。”刘军闷闷不乐回道,不解,他妈怎么会把这个数字给忘记了,这是他爸每个月的工资津贴。
“你爸以后每个月都会寄这么多钱回来,我们家不差那十块钱,你别学那眼皮子浅的,钻进钱眼里去了,家里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你要的书,妈也会给你买的,不是我们的钱,就别惦记着,知道不?”
陈春红顿了顿,又继续道:“再说了,我们拿了钱,帮人照看孩子,就要担一份责任,那十块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你脑子聪明,想想他为什么不托付给相熟的亲戚或朋友,偏托付给我们这样不相熟的人,就该想明白的。”
“妈,你是想说,有大麻烦?”刘军微微迟疑。
“对的,他家人就是个大麻烦,他老娘比你奶还厉害。”
刘军记起弟弟之前吐槽的话,凌楠的奶比自家奶还狠,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我和华子,只是看到照看艳儿很容易,凌叔叔又大方,又疼女儿,而我们又能帮他的忙,又能赚到钱,所以,才想着答应。”
陈春红听了,语气里带上一份骄傲,“不是谁都像你妹妹一样。”在她眼里,带着超厚的滤镜光环,自家的孩子从来都是最好的。
一家子吃完午饭,下午陈春红出门后,刘艳看到大哥在摆弄着那个闹钟,手里还多了节五号电池,“大哥,你这节电池哪来的?”
“洪顺家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