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手里端着一碗肉, 打开房门,扑通两声响,面前趴倒两个人, “尾巴, 兵子,你们趴在我家房门上做什么?”
被发现了,很丢脸。
刘兵有些别扭的别开眼,爬起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到, 反而,脑袋朝门里探了探头,喊了声四婶。
陈春红在灶台边, 听到了叫唤,也听出是刘兵的声音,似没听到一般, 没有应答, 侧头对大儿子刘军道:“你去, 去把房门拴上, 等你弟回来了,再给你弟开门。”
刘军立即明白他妈的意思,他也一点不想把肉分开出去,很高兴,他妈没有把刘兵刘伟叫进来吃肉,立即答应, “好,我马上去。”蹬蹬踩着脚下的解放鞋,就往屋子里跑。
“好香,是肉。”刘伟抽了抽鼻子,眼睛直勾勾地往刘华手里瞅,就差伸手来拿了,“华子,给我吃一块肉呗。”
刘华忙地把手里的碗,往后移了移,一脸警戒地盯着刘伟,“不行,不能给你,这是我家给爷爷奶奶的肉,你快让开。”说完,腾出一只手来,朝刘伟扬了扬拳头。
旁边的刘兵没听到他四婶的回应,只觉得很尴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叫喊时,听到刘华的话,登时眼睛一亮,没有再停留,转身就往堂屋子跑去。
刘伟看堂哥刘兵走了,又看了看刘华的拳头,退后了两步,没胆子上前抢,却不愿意离开,不停地吞咽了口水,实在很馋,闻着香味也好,好想吃。
刘华没再理会他,走出了门,突然听到啪地一声,他家的房门被大哥刘军从里面合上,哐当两声,插上了门栓,刘华不解,却想着,要赶紧把肉送到,然后赶紧回家吃肉,香味在鼻尖打圈,他也很谗。
端着肉,急忙往堂屋送去,后面还跟着一条像尾巴一样的刘伟。
还真不亏他的小名尾巴。
堂屋里没有点灯,就着朦胧的夜色,勉强能辩清大伯一家子还有爷爷奶奶坐在桌子上吃晚饭,“爷爷,奶奶,大伯,伯母。”刘华依次喊道。
然后听到他奶一声冷哼,他爷忙笑道:“华子来了,怎么端了这么多呀,你家这肉是昨天在县里买的?”
“不是,不是买的肉,是兔子肉。”刘华差点要说出来,是他和妹妹在山上抓的兔子,幸好还记得他妈的叮嘱,于是走到他奶面前,把肉碗递到他奶身前,“奶,这是艳儿今天在山上捡的死兔子肉,送给爷爷奶奶吃。”
啥,死兔子肉?送死兔子肉给她吃?也对,那个好吃婆,不是死兔子肉,也不会拿来送给她吃,这哪里是送肉,分明是咒她死,就知道,那个好吃婆不安好心,气汹汹道:“我不吃,你给我端回去。”
刘华听了,有些懵住,奇了怪了,还有人不吃兔子肉的。
“奶不吃,我吃。”
“别端回去,奶,我要吃。”
刘伟直接扑腾过来,刘兵也着急,走到了胡老太面前。
刘老头看着刘华端着碗,不知道所措,于是朝刘华伸了下手,“华子,把碗给爷爷。”一边喊了孙女刘夏花,“你去厨房拿个大碗过来,再拿五个高梁饼子过来。”
“你要干嘛?”胡老太语气很冲,瞪望着刘老头。
“华子送肉过来,应该还没吃晚饭,让他留下来一起吃。”
“不用,不用,爷爷,我回去吃,这是给爷爷奶奶吃的,我家里还有。”刘华忙拒绝了爷爷的挽留,家里的肉很多,他要回去吃。
“爷爷,华子不吃,我吃。”刘伟扑腾到他爷爷面前。
刘老头扶住他,笑道:“好,好,给你吃。”然后抬头对刘华道:“华子,你稍等等,等爷把碗腾了给你。”
很快刘夏花拿了只大碗和五个高粱饼子过来了,“爷爷,给你。”
刘老头接过,把兔子肉倒进大碗里,把五个饼子放进腾出来的空碗里,递到刘华手上,“华子,这个拿回来吃。”
“哎,那我走了。”刘华接过碗,没有不要他爷给的饼子,这是吃食,而且他觉得,他妈看了会高兴,注意到他奶狠狠瞪过来的目光,趁他奶发火开骂前,拿到手里赶紧往外跑。
一出门,就遇见往这边赶过来,二伯家的两位堂哥,刘建国和刘建党兄弟,喊了声建国哥建党哥,就一溜烟地往自家跑,那两兄弟只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住步子,往堂屋走去。
“爷爷,奶奶,大伯,伯母。”两兄弟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大家都知道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刘兵都恨不得把那碗肉抱到自己怀里,又多了个来他家分肉的。
刘伟瘪了瘪嘴,朝刘建党道:“二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不想吃肉吗?”
他之前在自家屋子里闻到肉香,拉他二哥出门,他二哥不愿意。
他出门后,和堂哥刘兵趴在四婶的房门板上,馋肉香。
听了三弟的质问,刘建党狠瞪了他一眼,这话让他怎么回答,还好,他爷爷帮他解了难,“来了都来了,都坐下来,今日你刘艳妹妹在山上捡了只兔子,你四婶煮了,送了半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