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死了,死因不明,死状与之前的那些死者相同。不同的是,之前的那些死者彼此之间都有一个时间差,而这个死者,距离上一个死者,中间隔了还不到一天。
一时之间,杨家集上议论纷纷,每个人脸上都显出了不同的惶恐之色,唯恐下一个离奇死亡的就是自己。
柳生站在尸体的右边,林虎皱着眉头蹲在地上。
“死者男性,年龄大概是三十岁至三十五岁左右,与之前的那些死者相同,身上并无明显的伤痕,只在胸口,也就是距离心脏比较近的这个地方发现少了一块皮。这少的一块皮,也跟之前的死者一样,不像是被利器剥去的,而更像是用手撕掉的。
啧啧,活生生的撕掉一块皮。老大,你说这些死者,会不会都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林虎话音刚落,周边那些围观者跟着倒吸一口凉气,更有胆小者,伸手捂住了自己心口。
“死者面部表情平静,不见丝毫痛楚之色,这等淡定,只怕林虎你都做不来吧?”
林虎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裳,假设了一下自己就是被那凶手活生生给撕去皮肤的人,禁不住牙根儿处一凉,可嘴上倒是没有露怯。
“疼是指定要疼的,必定是人皮,不是猪皮羊皮,而且还是长在这个位置的,但老大,若当真面对的是那个凶手,我林虎就算再疼也不会吭一声的。咱是捕快,咱不能让那凶手小瞧了咱们官府里头的人是不是?”
“可他不是捕快。你看看你的衣裳,质地粗糙,且衣裳下摆与袖口均有不同程度的磨损。还有他的鞋子,鞋面的料子虽好些,但一看就是不知道仔细的粗人。他的掌心与指腹,生有不同厚度的茧子,看起来像是一个练家子,但身形单薄,且腹部囤积有虚肉,这些症状又与练家子不大符合。”
“的确不像是练武的,这么说来,他也没有那个骨气,在面对凶手的时候,还能忍着不叫疼。”
“这些都不是重点。”柳生说着,也蹲了下来,在林虎疑惑的目光中,将死者半压在身下的那只手给扯了出来:“你看看这个!”
“手上有血。哦,不对,准确的说,是手指头上有血。”
“不是手指头,而是指甲。此人虽穿得不好,但指甲在近日却是修剪过的。你再看看这修剪的样子,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如此说来,他还是一个有家眷的人。”
“不是家眷,像他这般的家境,就算娶妻,娶得必定也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不会特别讲究这些指甲修剪的弧度,只修剪利索,便于干活也就是了。而且你看他的衣服,内衣、中衣、外衣,虽都是穿在身上的,但却穿的十分凌乱。若有家眷,必不会如此狼狈。他这指甲,十有八九是花楼中的某位姑娘帮着给修剪的。”
“这都能看出来。”林虎蹭了蹭鼻子:“你我也未曾成亲,穿衣裳不也整整齐齐的。没准儿,这死者的家眷也是一个邋遢,不注重细节之人。”
“不矛盾吗?”
“什么?”
“既有家眷,何须到花楼里去修剪指甲。那些姑娘,可不是各个都有这种闲情的。家眷若是邋遢,不注重细节之人,断然不会将他的指甲修剪的如此齐整,甚至连弧度都是相似的。当然,也不排除此人是个喜欢留恋花丛的男子,可从他的穿戴来看,也不像是那种日日都能到花楼消费的人。”
柳生说着,又指了指死者的指甲缝隙:“先不说指甲了,其与案情的牵扯也不是很大。我刚刚要你看的是这个。死者指甲染血,指甲缝隙里还留有皮屑。”
“这又说明了什么?”
林虎摸摸头,傻兮兮的看着柳生。
柳生摇摇头,将死者的手抓起来,放在他胸前被撕掉皮肤的那一块儿。林虎歪着头看了半响,突然叫了起来。
“我的天呐!老……老大,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柳生点了点头。
林虎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看看死者胸前的伤口,又看看柳生,喃喃道:“这人是有病吗?这得对自己有多狠,才能一边笑着,一边将自己的皮给撕下来。哦,不对,若只是撕下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自己给疼死了。”
“案情未明之前,不准随便下结论。”
柳生给林虎使了个眼色,林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老大,前几个死者,莫非也是自己撕掉的皮?”
“我也是刚刚发现这个的,回头你去趟义庄,看看之前那些死者,是否也是一样的。”柳生环视了一下四周:“听说有目击者?”
“是更夫。”林虎跟着站了起来:“据更夫说,他是打更路过此处时,偶然看见的行凶过程。”
“更夫看见了行凶过程?”
“是的。据更夫说,他打更经过此处,远远看到一男一女在这边站着。两个人距离很近,但是并没有近到那种程度。更夫也是男人嘛,是男人就有好奇心,于是他就轻手轻脚的凑近了一些,想看看这半夜三更的,这一男一女究竟是在做什么。结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