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森可的声音响彻在天际之间,余音不断。
一缕淡淡的幽魂,渐渐浮现在森可的面前,那便是蚩心了,他正慈祥地看着森可,眼中透露着欣慰之感,微笑地将森可拥入了怀中,最终化成一道暖流驻留在森可的心中。
这股温流很熟悉,在十一年前也好像曾经感受过,一个父亲对孩子满满的爱意。
“好像有一点冷,好想睡、好想睡……”血液正从森可的身体之中,流淌出去,就在他感觉快要淹没在黑暗深潭中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拥入怀里,阵阵暖流从那里涌来。
“爹,你快救救小恩!”森可恢复了一丝神智,吃力地抬起手,指着不远处。
“别担心,可儿。”蚩心一边安慰着森可,一边朝着森可所指的方向看去,首先进入视野范围的,正是那对年轻的夫妇。那年轻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与他身材不符的大刀,熟练地挥舞着,不一会儿就将眼前的敌人,砍倒在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然而年轻的女子,则趁机把倒在地上的女孩抱起来,立马退到男子的身后,一气呵成,两人的配合几乎到达了完美的境界。
蚩心完全被震惊到了,他没有想到这对夫妇,居然如此深藏不露。口中喃喃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不害怕兽人呢?”
“噗……”禁术的阻断,所导致的反噬,使蚩赤再次猛吐鲜血。
还存活着的兽人们,慢慢退回到了蚩赤的身边,其中的兽人乙,小心翼翼地问道,“十三殿下,你没事吧?啊……”
“……”蚩赤的双目被血色染红,他理性渐渐被所吞噬。红色的火焰,从他的身上慢慢渗透出来,朝着距离他最近的兽人们袭去,兽人乙,便是第一受到袭击的兽人,顷刻之间就化为了灰烬。
蚩心和那对夫妇,三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时刻警惕着发狂的蚩赤,不断地在寻找着机会,随时准备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心哥、心哥……”森琳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打破了这一僵局,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敌人,一晃眼间,就将他们全部团团包围住了,这下想要逃跑都不容易了。
“可儿!可儿他怎么了?”森琳有些激动,她看见森可身上沾着不少的鲜血,整颗心都开始悬起来了。
气喘吁吁的中年夫妇,也发现他们外孙的异样,紧张地靠近这边,想要了解进一步的情况,而山奎则警惕着周围,时刻准备着抵抗外敌。
“可儿,他没事的。好在没有伤及内脏、经脉、骨头,但出了一些血,刚刚我替他止住了。所以没事的,不过,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蚩心一语点到了重心。
这时候,那对年轻夫妇,不动声色地撤到蚩心他们这边来了。
“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对付那群异族。”年轻男子的气场大变,和初次相见时,有很大的不同,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把大刀吗?
年轻女子像是看出了众人的疑惑,柔声地解释道,“我家夫君,平时很文雅,但一拿起刀来,就会有点粗犷。”语气中透露着自豪感。
“哇,好可爱的女孩。”中年夫妇同时注意到,那年轻女子手上抱着的女孩,正在熟睡中,十分地文静可爱。但她的左脸上隐隐显现出稻穗的图形,但在下一秒钟就消失了,这让两人略有些疑虑和不祥的预感。
“九殿下,好久不见了。”灰色绒毛的兽人,慢慢现身,带着阵阵的杀气,“少祭祀,似乎死在了你的手上,他可是我最得意的弟子。还有这么多死于你手中的同宗的兄弟,你到是说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
“看来,族老他们这次动真格的了。山奎,你一会儿,看有机会的话,就带着可儿他们跑,我留下来拖延时间。”蚩心对山奎说了几句悄悄话后,大声喊道,“大祭司。”没有给山奎多余的时间来争论,到底由谁留下来,“是少祭司他逼人太甚,况且他也不是死于我之手的,他是……”
“毋须再多辩解,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死于非命。”大祭司根本不想听蚩心的辩解,“所以你,今天必须要为他偿命!”
少祭祀是蚩赤的心腹,为了报答蚩赤的恩情,他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拉上蚩心陪葬,今天极其护短的大祭司,又要拿蚩心的血,来祭奠少祭祀。难道这一切都是在蚩赤的算计中吗?
“好!”蚩心很小的时候,就听族中的长辈说过,大祭司为人执拗,他所认定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因此被公认为是九黎鬼族中,为数不多的、说一不二的兽人。蚩心便下定决心吼道,“我蚩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他们都放了,这件事和他们无关。”
大祭祀捋了捋胡子,想了一想,缓缓说道,“也罢,也罢,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走吧!”
“这怎么可以,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斩草必须除根。”蚩赤很不满地叫嚣起来。
大祭司并没有理会他,“你们还不走,是想要全数留下,都为他陪葬吗?我倒也不介意,就在此地送你们一程的。”
“心哥、心哥……山奎,你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