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会中招, 到底还是灵泉摄入得不够。
不过他总是不在家,宝意想若是这空间里的灵气能够凝结成实体, 让人带在身边,润物细无声地改善体质就好了。
柔嘉靠着药伪造了中毒的症状, 先一步把自己摘了出去,好不惹人怀疑。
那伪装成采心的东狄女子在她屋里, 两人独处时,却是拿着这件事情来刺她“柔嘉郡主果然好谋算, 谁能想到下毒的人会给自己也下毒呢”
柔嘉坐在梳妆镜前, 脸上未施脂粉。
她从镜中冷冷地看她“你可搞清楚, 下毒的是你,不是我。”
“采心”又笑了起来“永泰郡主抢了你的郡主之位, 你恨她,给她下毒, 这是自然的。她的归来, 谢三公子在其中作用不小,你把他一并记恨上也是自然。可是我不明白, 谢二公子待你一向极好, 怎么你也下得了手”
那日谢临渊几乎一个人将鹿肉丸子吃光,柔嘉也不劝阻,脸上更是没有流露半分情绪, 可以说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柔嘉已经摸到了这东狄女子的性情, 两人在这私下的时候, 就任她说着, 并不反驳。
左右事实也是如此。
要达到目的,就要牺牲一些人的性命。
谁让谢临渊那样贪食
只是她在等从宝意跟谢易行的院中传来消息,却一直没有等到。
这令柔嘉感到焦虑。
主要是谢易行。
她想着莫不是他身负灵泉在身,日日那样牛饮,让这毒药“封喉”都起不了作用了吗
是夜,谢易行在灯下看书,忽然感到鼻端一阵温热。
他抬手一触,在灯光下一看,却是见了血。
与此同时,宝意在自己的空间里,为许久没有侍弄过的蔬菜瓜果松土,感到自己身上出了黏黏腻腻的一层汗,仿佛还带这些刺鼻的气味,不由得停了下来。
她直起腰,看向自己的手臂。
为了方便动作,她将袖子都卷了起来,一眼就能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渗出了一层黑黑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物质。
宝意动作一顿,伸手触碰了一下,又拿到面前闻了闻,随即皱起了眉。
这黑色的物质她认得,自己第一次喝掉那一捧灵泉,从体内排出来的也是这样的杂质。
可在那之后,她就一直灵泉不断,没有理由体内会再积攒这么多的杂质。
这令她困惑。
等洗掉这些脏污,在床上躺下以后,宝意依然在想这个问题。
而真正让她察觉到不对,是二哥谢临渊。
自秋狩回来之后,谢临渊连着几日就待在虎贲营中。
因着上次那样突发情况,他们那么多人甚至差点挡不住一波兽潮,所以萧璟命令他们以二十人为方队,演练起了新的阵法。
谢临渊在军中,也有流鼻血的症状。
不过他想着自己日日在日头下晒着,会这样流血倒也不奇怪。
可是等到那一日,他在场中训练,鼻端又血流不止,而且整个人也发虚,在这烈日炎炎之下竟然感到一阵寒冷,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这才发现不对劲。
萧璟立刻便停下了所有动作,用马车载了他,亲自送着他回到宁王府,同时派了自己的副手递了牌子,唤了御医来为谢临渊问诊。
宁王府上下慌作一团,还以为二公子是在虎贲营出了什么事。
可是等御医来看过之后,却也只是说他气虚血热,只开了一贴药让他先吃着调理。
眼下,谢临渊还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而宁王接到消息,很快回了府,来到了儿子身边。
宁王喝了几天药,这流鼻血的症状没有停止,流血的次数反而增多了。
此刻,他坐在儿子的床边,再次感到鼻腔里有血流了下来。
他抬手用手帕擦去,目光依然停留在次子身上。
这绝对不正常。
可是无论是叫了哪个御医来看,都是一样的结果,甚至开出的药也大同小异。
宁王妃见他们都没有办法查出自己的夫君跟儿子身上的问题,心急如焚,已经亲去灵山寺请了空闻大师过来一趟。
像他们这样在秋狩之后流血不止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大部分都是一两天之后就停止了。
没有一个像他们父子这样,伴随着血液流出去,仿佛生命力也被消耗干净。
没有得跟父亲和二弟同样症状的谢嘉诩站在一旁,愁眉紧锁,只恨不得代父亲和弟弟受过。
眼下这屋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父子。
宁王放下了手,对长子开口道“嘉诩,你过来。”
谢嘉诩低低地应了一声,来到父亲面前,见到父亲又在出血,只瞳孔微微收缩“父亲”
宁王摇了摇头“整个太医院都查不出的奇症,显然药石罔顾。你是世子,若为父不在了,你就要扛起整个宁王府。你要保护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