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玉奴,你莫怪老定国公爷不曾许你回父族走动。实是,当年之事,确实是你叔祖父和叔祖母之举,惹恼了老定国公,你这才会与父族断了往来。”魏庄氏一开口,就是自愧的语气。
魏妤然沉静地望着堂叔母,未表急切、亦不曾生恼,只是安坐着静待她后续之语。
“魏家是以武起家,且一直是大房承爵,在你袓父为国尽忠,魏定伯之位,理应由你父亲这嫡长子传承爵位为正统。然而,你叔祖父和叔祖母却是起了不应有的贪念,上书陈情承爵。
那时,边疆外族四起战乱,朝廷正是需要武将之际,你父亲又年幼失怙,因而爵位就自然地落到了你叔祖父身上。”
魏妤然理智点头,这种事情,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叔祖父,但她见叔母缓了口气,又要开口,便未曾表态,只聆听她言:
“你祖父是为了救老定国公爷而死,因而,听闻魏家此事,便很生气,当朝怒斥你叔祖父好几回,并且将你父亲带回了定国公府、且收为义子抚养。也因为你叔祖父得罪了老定国公,魏家举族搬回了祖籍。”
站在不同的立场,还真的是说不清对错,魏妤然也没忿然生恨,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许是因为她这种表现,让魏庄氏定了定神,语气更沉稳了,“你叔父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皆因,你叔祖父承爵之时,你叔父还是个垂髫小儿,根本没资格知道此事。”
魏妤然合理点头:垂髫,不过三、五岁也。这么小,能知道些什么事?便是知道也没办法管。
原本只是想简单说一说就止的魏庄氏,瞧见魏妤然这般明理还理解地颌首,这倾吐欲一下子就被她挑了起来,继续说道:
“待你叔父成年建功立业了,你叔祖父身体亦不行了,老将卸甲只带回浑身的病痛。面对这样的老父,你叔父又岂可不孝,爵位理应还回给你父亲这事,便只能歇下……
谁知时过一载,你父亲竟然战死沙场。后来,逼于孝道,魏家爵位亦不能断在你叔父手里,你叔父才承了爵位。”
“理应如此。”毕竟,魏家大房,已经断了香火,魏泽木不承爵,难道将爵位归还给朝廷吗?
再说,她祖上有功,是嫡系,难道叔祖父就是闲散子弟吗?叔祖父一房同样也是嫡支,彼时父亲年幼,爵位传到二房,由朝廷定夺,她又有什么好怨怪的?
魏庄氏便是早就看出这侄女是性情中人,仍被她的大度给震住了,“玉奴、不生气?”
“叔母言过了。爵位是由圣上定夺,且叔祖父一辈子为国尽忠,玉奴只有孺慕的理儿,又岂会心生恨意。玉奴虽是闺阁女子,却不是无知妇孺,叔祖父尽忠国、尽孝祖,让祖上荣耀得以传承,是玉奴愧之。”
“好!果真是我魏家好女,你叔祖父若是能得你这一句,当含笑九泉了!”魏定伯激昂地大步走进,朝着魏妤然高兴直道。
闻言,魏妤然虽微诧异,但却是立马站了起身携着康嬷嬷向前行礼。
就连一脸蜡黄败相的魏庄氏,竟然亦身体灵便的自行坐直,朝着她的两个孩儿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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