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有一些孩子,小时候他们曾展露出一部分的天赋来,因此有资格铸造兵刃,但一旦在每次的兵器比较大会上出现问题,成为倒数几名,他们就会被降低资格,随着资格一次次降低,其中一些人就会沦为普通的材料佣兵。
这种是最为痛苦和难受的,显然,眼前这名彪形大汉,并不想让自己成为这样的可怜人,他瞧着电脑上的图纸,不停地拍着脑袋:“不对啊,我是从小琪他们家附近的废纸堆里找到的,绝对不可能不成功啊。”
“等一下,你说得小琪,该不会是雷琪吧?”周达坐在了这大汉身旁:“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雷斑,算不上他们玉部的人……”大汉就更加不好意思了:“这名字是我爹见人家玉部不用这个字,才勉强拿过来给我用的。”
这其中的心酸,想必少有人知道,雷泽的玉部,乃是较为高贵的一部,而且其中的部众多数都是天赋极高的人,像是之前的雷琪和雷璞,都是玉部的人。
而眼前的雷斑只是个冒牌货,他瑟缩着自己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这方面却是没有天赋,也不知道那些长老为何会认为我有天赋,但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能赢……我家的铁匠铺可就要没有人来了。”
周达看着墙上的挂着的农具,原来这雷斑经常给人敲打农具,所以眼前所见,皆是各类农具。
再看着雷斑憨厚的身影,周达算是无语了,他缓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看看。”
他往雷斑身后瞧去,只见电脑上果然有很多图纸,刀戟斧钺样样都有,还有许多剑,但无一例外,图纸旁边都打了叉号,也就是说,这确确实实是废稿。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如果没有这些图纸,我真的不会铸造兵刃了。”雷斑懊恼地揪着头发,看得出来,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认为,兵器之所以称之为兵器,是因为什么?”周达轻声道。
“这……”雷斑一下子坐在地上,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犹豫了老半天,才瑟缩道:“能够伤人。”
“不错,这世上能伤人的东西多了去了,剑可以伤人,刀可以伤人,恶语恶言也可伤人。”
周达缓步在房间里走着,突然,他的脚步停下来了,停在农具旁边:“那为何这些东西不可以伤人呢?那些最不起眼的东西,往往伤人最厉害,不是么?”
雷斑彻底惊住了,他惊讶地瞧着周达,良久才动了嘴唇道:“你……你说得对……这是我最会造的东西,我就要造出一把农具来看看!”
他霍然起身,埋头于材料的选择之中。
最终,他选择了一把陈年的老木头,看起来十分破旧,但是重量却恰好趁手。
见雷斑开窍了,周达耸耸肩,他斜靠在门框上,现在,他最想做的事,便是弄清楚,雷泽的那个通天井,到底有什么门道。
夜色终于降临了,雷斑忙了一天,鼾声如雷,然而,周达却仰头看着天空,天空之中,似乎多了几颗星辰,一只手探到周达身旁,手指勾了一个玉杯,杯中是澄明的甘露:“喝点酒吧。”
这声音是天狐?周达往侧面一看,果然天狐甩着她的尾巴,娇媚可人地躺在他的身边,身上披了一条轻纱,如云似雾。周达咽了咽口水,转过脸去:“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在铸造兵器方面没有天赋么?”天狐轻轻揉着自己的尾巴:“我把你送到这里,你总该能够学会了吧?”
周达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将酒杯放到了一边:“这些酒,我不想喝……”
天狐也没有过多劝慰,她直接接过了酒杯,自己喝了下去,尾巴轻轻在周达的脊骨上摩擦着:“你知道么?我之前那条尾巴,是怎么断的。”
周达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不想知道,像天狐这样的妖孽,只怕做了不少恶事,自己终究还是想和她撇清关系。
两朵红云升腾在天狐的双颊上,她吃吃一笑,突然伸出手,捏住了周达的下巴:“你笑吧……这条尾巴,是为了你弄断的。”
周达勉强的笑容一下子停住了,他惊讶地瞧着天狐:“这……这怎么可能?”
“一千年前,你和现在别无二致,我也不知你到了哪一世,不过我瞧见了一个人,他很像你,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推演千年,这样的天赋和才华,看到他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他是你,所以,在他行将就木之时,我用一条尾巴,给他延寿百年,自然,这百年之间,我们琴瑟和谐,十分幸福……还有了一个女儿……”
这一次,周达算是彻底惊愣住了,他惊讶地瞧着天狐,自己和天狐有个女儿,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可看天狐的模样,说得又不像是假话。
“那什么……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之前真的有关联么?”周达一把扳正了天狐的肩膀。
然而天狐就像是个偷喝了酒的小丫头一样,沉湎于睡梦之中,似乎长睡不醒。一阵凉风吹来,天畔突然出现一道幽紫色的惊雷,这分明是天雷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