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看了一遍房间,大大咧咧地说:“一人不饮酒,二人不赌钱,你与众不同啊。”
杨志晓得燕青是故意挑衅,想伸量一下自己的能耐,就像一个寻常江湖人那样,脸一板怒道:“你是什么人,老子一个人喝酒关你什么事,再不滚蛋,老子废了你。”
燕青身形如泥鳅,一个滑步,冲到杨志面前就是一拳;杨志能感应到燕青未尽全力,模仿元狄在武库里的出手,平平淡淡的一拳封住了燕青所有四周,那种隐而不发的威慑让燕青心头一震。
燕青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对方一拳后发先至,如同一条毒蛇,在燕青眼睁睁地注视下,打在燕青的胸膛;燕青只感觉自己腾云驾雾一样,被人打出了阁间。但是燕青忍下了这口气,对方没有想伤他,所以面子跌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等张如晦和富安从另外两个阁间出来,燕青已经在走廊上站稳,笑吟吟地对两人说:“要是没有情况,我们就散了吧。”
张如晦自然没意见,他和富安在大名府两眼一抹黑,来只是为了收买卢俊义,根本没想过再做其他的事情;杨志听到张如晦的阁间里又闪出两个人,从脚步听武功都不在张如晦之下,可能是张如晦的同门师兄弟。老板蔡随天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管蔡家如何辉煌,在大名府有梁寻撑腰,但是生意就是生意,需要老板地呵护;蔡随天走进三间被骚扰的阁间,一间送了一壶酒,说两句开怀的笑话。
可是蔡随天笑容满面地走进第三间阁间,顿时愣住了,客人正悠然地坐在凳子上,在啃着鸡大腿,似乎对刚才的冒犯毫不在意,对他这个掌柜也没有什么尊敬;蔡随天看着客人眼熟,让身后的伙计出去,走近杨志,看了半天才认出是杨志,压低嗓子说:“你是怎么过来的,刚才浪子燕青没认出你?”
杨志已经摘下寇辛崖的面具,现在只是灵猫做的化装,杨志轻描淡写地说:“我化了装,匆匆一面,燕青没反应过来。蔡相有没有特别交待的事情?”
蔡京已经失势,但是作为蔡京的便宜门生,面对蔡京的孙子,杨志只能这么问,显得自己不会狗眼看人低,拉近双方的距离;蔡随天听了有几分欣慰,低声说:“爷爷已经养老了,兵部几次找刘叔想弄清楚钑龙、潜龙是谁,都被刘叔拒绝了,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不和汴梁联系。”
杨志的消息都在明面上,快活刘只要看河北的邸报,大致就能知道杨志在做什么;杨志点点头说:“我们两人又不要兵部的军饷,自然越保密越好,只是你知道的,我在辽国那边出了意外,燕云殿几乎把所有符合两个条件的人都清理了,只好回到大宋躲躲。”
蔡随天笑了起来说:“你可不是光躲躲,窦鉴估计,杀死殷天鉴的人是你,杀死金国高官的也是你。所以听说梁家花园出事,我就知道你到了大名府,就一直等着你来,想要告诉你一件事,飞花到了河北,根据刘叔搜集的消息,这个人恐怕是魔门中人,他这一次北上,恐怕要召集魔门弟子,刘叔估计河北要摊上大事,要我们什么都不要做。”
杨志听了恍然大悟,对付周侗的应该就是飞花,还有什么比杀死天下第一高手更好的立威方式;如果对方真的是魔门,又有朝中某些大员的默许,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杨志急切地问:“快活刘知不知道其他魔门弟子的讯息?”
蔡随天摇头说:“魔门销声匿迹三十多年,很多原来的魔门宗派都变成了武林一部分,朝野早就把魔门和武林的界限忘了,我过来的时候,蔡府就从江湖上得到了消息,爷爷有个说法,坐山观虎斗,所以我在大名府没有发展任何眼线,只是利用蔡家这个身份,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收集一些情报。”
杨志颔首说:“这就好,对你的安全有好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朝廷怎么会允许双龙会存在,那不错和尚就是赵世居的小儿子,将来可是大隐患。”
这确实是杨志的一块心病,按照皇城司的水平,早就应该查出真相,蔡随天苦笑着说:“不错和尚一直在江湖上以这种身份招摇撞骗,在你之前,已经有几方人传回来这个消息,可是汴梁调查的结果,认为留在汴梁的才是真身,这个不错和尚是假的。”
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杨志虎目圆睁说:“李士宁就在金国,你说谁是真的,并且我见过那个吴乞买,活生生就是一个汉人,你查一下,赵世居是否有妾婢怀孕离开,或者有妹妹失踪。”
杨志晓得自己无法左右汴梁的局面,就连蔡随天的态度都无法控制,那么只能换一个角度来考证这个问题;蔡随天考虑一下说:“这个可以,好像先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情报,我先报上去,具体看他们调查的结果,如果真能揭开面纱,你就是奇功一件。”
杨志长吐出一口气说:“有些事说出来轻松多了,现在告诉你。等于有两个人知道,但是随天,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但凡牵扯到皇族的事,不可以以常理衡量,尤其恩师现在致仕,很多人会泼污水,说恩师是为了个人的目的。”
蔡随天自幼耳渲目染,当然晓得其中的弯弯绕太多,很多事白的被说成黑的,都不足为奇。杨志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