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里衍身后跟随的都是皇族的护卫,一个个面无表情,元狄摇头说:“不是拿这小子没办法,而是拿你师父没办法。斡里衍,杨志担心的是你练功的时候出问题,这个不是坏心,而是实实在在的顾忌,他付不起这个责任。你们师门那么多人,可不可以换一个人来练太玄经。”
元狄还是想解决问题,换一个无关轻重的人来做小白鼠,练成最好,死了也没关系;斡里衍娇笑着说:“师傅说其他人没有这个根基。”
元狄只能望向杨志,杨志竟然在一秒钟内,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胸有成竹地对斡里衍说:“那你就开始练吧,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来问我。”
元狄和斡里衍都是满腹惊异,随即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杨志可以慢慢指点,让斡里衍始终练不成,练不成就不会走火入魔。斡里衍尖叫一声,怒气冲冲地说:“杨志,我要是一年当中练不成,我就把你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杨志做了一个随便的手势说:“公主,练武是讲天分的,寺公那个老道的心法太过平常,所以你练起来没问题。太玄经本来就是残篇,吃苦那些东西不说,没有天赋是万万不行的,我看你天赋不在练武上面,只能尽力而为吧。”
斡里衍气极而笑:“那我就看看杨阁主有多少天赋,察剌哈,出手。”
斡里衍身后的一名护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察剌哈又壮又矮,头发乱蓬蓬,穿着很随便,手里握着一根很平常的木棍,形状不规则,就像是在树林里随意砍下的一截木棍,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杨志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察剌哈脚步走的很稳,从走出人群开始,杨志就没有发现可以出手的机会。
察剌哈走到杨志面前,行的是大辽官场上的礼节,就在杨志还礼的时候,察剌哈突然一棍打过来;杨志早有防备,手肘一弯,看上去随随便便就抓住了棍子的一头,手指扣实,往怀里带。察剌哈竟然在一瞬间松了手,身形不退反进,呼呼呼接连拍出三掌,是中原的大力金刚掌,掌风虎虎,招招狠辣,逼得杨志步步后退。
“高明。”元狄称赞了一句,察剌哈武功不错,但是高明的是心机,明明是掌法上的高手,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根木棍,误导了杨志;杨志现在不仅失去了先机,而且杨志棍术的高手,一根木棍抓住手上就是多余的累赘。
不过杨志在后退的过程中,步伐没有乱,手中的木棍施展出刀法,顿时让房间里掀起一股热浪;木棍虽然伤不到察剌哈,但是那种气流还是带偏了察剌哈的掌力。斡里衍惊奇不已,招数还有这样使的;察剌哈的左手从金刚掌忽然化作点穴手,掌击杨志的同时,手指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点向杨志肩膀。
杨志脚步陡然一缩,察剌哈扑了个空,而杨志在身体移动中突然使出“千斤坠”,身体钉牢地面的时候,手中长棍带着浑厚的内力接连做出了三个推进的动作,察剌哈只有和杨志硬拼内力,一掌打在木棒上。杨志身形晃了晃还在原地,察剌哈则被反震得退后三步;杨志抓住时机抢到先手,扔了木棒,施展点穴手法,与察剌哈重新战在一起。
察剌哈的金刚掌可以断石裂碑,但是面对杨志的点穴手,有一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被杨志逼得团团乱转,好几次险些被杨志点中手臂。斡里衍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喝住两人,杨志一听到斡里衍的声音,很随意地就一步退出了圈子,让察剌哈的一掌打在空中;斡里衍身后走出一个不苟言笑的老者,把察剌哈喊回去,朝斡里衍施礼说:“老朽见猎心喜,还望公主成全。”
斡里衍看看在掸衣服的杨志,点点头说:“百里叔手下留情。”
元狄咪了口茶,提醒杨志说:“杨阁主,耶律百里可是上一代夜叉,小心点,别坠了燕云殿的名声。”
耶律百里清癯瘦削、棱棱有威,说话都带着刻板的味道:“杨志,听说你和元狄、铜二都交过手,这样吧,我们十招为限。你要是支持不住,随时可以喊停。”
杨志微微一笑,朝耶律百里施礼道:“前辈请。”
“好。”
耶律百里没有客套,一拳打向杨志,没有任何变化,就是直直的一拳;但是不管从什么角度看去,这一拳的速度和力量绝对完美,按照斡里衍等人的看法,杨志只有逃。但是杨志打出了一拳,封住了耶律百里的拳头;杨志的一拳同样平淡,同样没有变化,但是在元狄和耶律百里的眼里,杨志利用了最短的距离,一刹那间,内气的急剧聚集,贯注于攻击点,因此耶律百里的内力远远胜过杨志,两人却各退了一步。
“痛快。”耶律百里已经不记得,到底多少年来,没有人能封住自己一拳,尤其是一个年轻人;耶律百里没有矫情,立即踢出一脚,这一脚同样简单,在旁观者眼里还不如先前一拳,但是在杨志眼里,这一脚几乎没有办法封挡,最好的办法就是站在原地不动,同样踢出一脚。
刚才的寸劲已经偷机,只是勉强的一个平手,杨志不敢与耶律百里比脚力,只好在尺寸之地表演脚步,郑拓的九招掌法是配合脚步的,现在掌法用不上,就看步伐是不是奇妙;杨志的每一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