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杨志笑笑,惠洪和尚还是怀疑自己的诚意,这些混迹江湖的人还真是没有容易相处的;惠洪和尚说起来是个僧人,信佛的主,很明显对神灵也不是特别尊重。杨志问惠洪:“是不是晚上准备行动了?”
惠洪和尚一点头说:“既然高丽人不可以完全相信,狡兔三窟。我们也应该换一个地方,你轻功怎么样?”
“还好吧,练习了很多次,已经习惯了,不会拖你的后腿。”杨志没有说谎,杨志是在一路北逃的过程中掌握了运气的窍门,一次次实战,轻功虽然不能和那些专门的高手比,但是飞檐走壁问题不是很大。
惠洪和尚早准备好夜行衣和头罩等物,等到天色一黑,城中开始宵禁,两人便穿上夜行衣,戴上面罩,杨志还是带着蓝彬的面具。惠洪和尚带着杨志上了院子的房顶,从一家家房顶上穿过去,在无人的巷子降落到地面;孤云残月,除了青石板上树木和房屋的斑驳光影,大街之上寂静无人,放眼望去只有零碎的灯光,在无边的黑暗中摇曳。
辽阳城可不是汴梁那种开放的城市,还是辽国东京渤海府的时候就实行宵禁之策,女真人来了也没有取消,一入夜,整个城市立时便陷入到了一片寂静当中。杨志两人冲过街道,上了对面巷子的房顶,不知道是惠洪熟悉环境,还是金兵对巡逻似乎并不上心,这样走了两条街,几乎没遇到人。
再次上房顶,不过走了三户人家,惠洪和尚就跳进了一个院子。杨志跟着进了院子,暗自点头,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很明显,惠洪选择的这个地方,能观察到原来的藏身处,官兵知道惠洪是武林高手,要是去抓人,一定会封锁附近两条街,在院子里就能看到街上的动静。
远处传来夜行人的动静,两人急忙找到树木、角落躲藏,看着十几条人影朝原先的小院方向过去,两人暗自庆幸,哪怕动身稍微迟一点,现在也可能在房顶上遭遇。惠洪和尚听着声音渐渐远去,才轻轻打开一个屋门,和杨志溜进去,随手关上门。
杨志低声说:“他们要是有真实情报,找不到人会搜捕这一带。”
“今夜不会,他们会以为我们外出办事,等着我们回去。”惠洪和尚不慌不忙地说:“出动高手,没走大街,就是为了不惊动四周街坊。四周的官兵会故意松懈,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休息一下,等人全部过去了,就去黑罕嘉的老巢看看,最后去皇宫。”
杨志感觉自己今天遇到疯子了,这才体会到惠洪和尚先前说的寸步不离的意思,因为惠洪早就准备好了今天的行动,即使不对高丽人怀疑,也会去皇宫,所谓黑罕嘉的老巢,不过是顺便打一个转。杨志冷冷地说:“告诉我去皇宫的目的,要不然我留在这里给你收尸。”
惠洪和尚呸了一口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事到如今,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如果我在皇宫里死了,你要逃出来,继续这一件事。王老志传来的信中说,李士宁在金国,我跟着不错来了许多日子,也发现吴乞买是道门的高手,可是断定不了李士宁的行踪。”
杨志伸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说:“你还是念念不忘你的那把钑龙刀,我和你说,不管吴乞买的功夫怎么样,只要是李士宁活着,他守在宫里面,就凭你我,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和功力通玄的人赌运气,这种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恕不奉陪。”
惠洪和尚苦笑着说:“我也没有肯定李士宁在皇宫,难道你不觉得吴乞买根本不像女真人?”
杨志叹了口气,把语气放缓说:“大师,你千万别做什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傻事,吴乞买是什么人,现在和完颜阿骨打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倘若有一天阿骨打死了,吴乞买很可能继承金国的大统。你饱读经书,应该知道,在江山社稷、帝王权势面前,什么都是假的,就算吴乞买有什么离奇的身世,是如假包换的汉人,你以为他会要那个身份?如果吴乞买仁慈一点,会直接杀了你,要是他包藏祸心,会设计一个局让你引来更多的陪葬人。”
惠洪和尚哑然不语,杨志所说的都是金玉良言,只是惠洪和尚有自己的难处,想了半天才说:“这是郭天信的设计,他认为哪怕吴乞买不会答应什么,但是时时提醒,最起码能让吴乞买不忘记自己还是汉人,在关键的时候能为中原的百姓想想。”
杨志心中大惊,郭天信的这个说法其实就是认为金国日后能够侵入中原,自己是穿越而来,预先知道历史的演变,这么想不足为奇;可是郭天信怎么会想到的,难道郭天信也是穿越而来,要不然仅仅靠眼光算命,那也太厉害了,厉害得有些离谱。杨志对郭天信反而有了兴趣:“大师,郭天信有没有交代,你和吴乞买怎么说?”
惠洪和尚摇摇头说:“郭天信虽然才智绝人,但是说话言简意赅,并不擅长与人交流,所以在和贫僧见面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细节,想是希望贫僧在现场自由发挥,发现吴乞买的弱点,再用言语打动他。”
杨志沉吟道:“大师,现在你是逃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我敢断言,吴乞买一见到你,就会下令抓捕你或者杀了你,只要你不能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