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哪里跟陈先生道歉啊,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而陈富生只是笑,一只手拈弄着手里的酒杯,估计再用几分力度,那酒杯便会应声而碎了!
他太能忍了!以前,在我的印象中,陈富生大部分时候都像是鞭炮一样,一点就着。但今天,尽管赵光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进行挑衅,他仍然强忍着,没有发怒。
然而他越能忍,就预示着赵光成的下场越悲惨。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失时机地冲赵光成道:“赵总,咱可别光说说就算了,踩脏了陈先生的皮鞋,你应该给擦干净!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位骨干纷纷笑了起来,却不响应。只有身边的齐梦燕突然蹭了一下我的胳膊,说道:“你瞎掺和什么,好好看戏就行了!”
我皱眉道:“我看不下去了!这戏,得按照我的思路往下演!”
齐梦燕笑道:“但是有时候,也许会出乎你的预料。因为你不是编剧!你没有编戏的天分!”
我道:“天分是可以培养的!”
而赵光成听到我的话后,自嘲地笑了笑,放下酒杯。他再低头瞧了一眼,倒吸着凉气儿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注意呢!幸亏赵大队长提醒,陈先生的鞋,是被我踩脏了!我擦,我得擦!自己拉的屎,总不能让别人擦屁股吧?”
众人一阵恶心,纷纷在心里鄙视赵光成的恶劣行径:都吃着饭,他却又是拉屎又是擦屁股的,有这么比喻的么?
大家望着赵光成,赵光成此时像个小丑。他突然抬起自己的一只脚,三下五除二将脚上的那只皮鞋褪了下来,握在手里,大气凛然地道:“它,就是它!就是它玷污了陈先生的鞋子,它得受到惩罚!”
甩开膀子,将手里的皮鞋,扔出二十多米远,砸到了窗户处的一个仿古大瓷瓶上。幸而没有砸碎,瓷瓶只是左右前后地摇晃了几下,便又稳了下来。
大家都被赵光成的表现惊呆了!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并没有喝多,他是在故意挑衅!
扔掉了鞋子,赵光成仍然像小丑一样左右瞧了瞧,咂摸着嘴巴自言自语:“咦,没有擦鞋布呢,没擦鞋布怎么给陈先生擦鞋呀?有了有了!”他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来了主意!
但他的主意太馊了,馊的让人恶心!他竟然伸出两指,轻巧地将脚上的白色袜子褪了下来,握在手里,如获至宝地道:“擦鞋布来了,擦鞋布来了!”
如此场面,众人早已惊呆!
而一直强忍的陈富生,终于笑着说了一句话:“赵总,玩儿够了没有?”
听到此言,一直观瞧动静等待信号的我,马上站起身,火速地置身于赵光成身后,掏出枪来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冲他骂道:“赵总,今天晚上,你可是玩儿的太过火了!”
而实际上,即使被我用枪指着脑袋,赵光成仍然没有丝毫畏惧,他扭头望了我一眼:“赵龙,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笑道:“这句话,应该对你说才对!赵光成,你现在的胆子可真大,敢拿陈先生开玩笑!”
赵光成故作惊讶状:“我有吗?大家说,我有吗?我一直对陈先生尊敬爱戴,我什么时候拿他开过玩笑?”望向陈富生,赵光成提高了音量:“我承认,刚才不小心踩到了陈富生脚上,但是我已经道了歉,把自己那罪魁祸首的鞋子也给丢掉了,还脱了自己的袜子要给陈先生擦鞋。像我这样的副手,谁能做到如此?谁能?”
我的枪口狠狠地顶了一下赵光成的脑袋:“继续说!你有辩解的权利。”
赵光成淡然一笑:“用枪顶在别人脑门儿的感觉,很爽吗?”
我点头:“很爽。尤其是顶在你的脑门儿上!”
赵光成正要说话,陈富生突然叼起一支烟,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赵光成,咂摸了一下嘴巴:“赵总啊,你跟我多少年了?”
赵光成道:“很多年了!从你在天龙公司,我就一直跟着你。”
陈富生笑问:“这么久了?但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好像是我一直跟着你混嘞。”
赵光成道:“陈先生说笑了!能不能,能不能先让赵龙把枪拿开?我怕走火。”
陈富生骂道:“你要是害走火,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我的底限!赵光成,你自己回想一下,你现在的胆子有多大?嗯?私下换了我的两个秘书,以装修的名义搞乱了我的办公室。而这些,我直到回来才知道!从来没有人瞒着我弄出这么多花样儿,从来没有。你赵光成现在这胆子倒是大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吃了没有?”他的声调渐渐大了起来。
赵光成的底气暂时被压住一些,他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脖颈:“陈先生我跟您说,不要对我大喊大叫。我忌讳这个。”
陈富生冷笑:“哦?你忌讳是吧?好,今天我就破破你的忌讳!你他妈的就是一只狼心狗肺的东西,跟着我混上副总,你觉得很牛逼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有没有掂过自己几斤几两?还算计到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