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敏咬了一口香蕉,冲金铃道:“哦?你们要谈什么,还是,还是要做什么?金铃你能不能自重一点儿,赵龙是有妇之夫,你跟他扯什么一夜情啊?你不要对他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金铃一字一句地吐出:“我愿意。”
孙玉敏冷笑道:“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有哪一点儿好?今天,我正式地通知你,马上和赵龙断绝一切关系!否则,后果自负!”
一听此话,原本想走为上策的我,马上迈回了步子,在距离孙玉敏两米处停下,冲他质问:“什么后果?”
孙玉敏猛地又站了起来,右手挥着香蕉皮,情绪激昂地道:“后果就是你小子将付出代价!惨重的代价!你试想一下,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由梦,会是怎样的效果:或者说,如果我再添油加醋地告诉陈远泽,又会是什么结果?哼,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同时欺骗这么多女人!”
我伸手一摆,将他手中的香蕉皮抖落出去,我皱眉道:“看来,你就是非要故意针对我,是不是?”
孙玉敏振振有词地道:“不是针对你。是针对你这种骗子,欺骗女人的大骗子!”
金铃见形势紧迫,赶快凑上前来劝架。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和孙玉敏剑拔弩张的兴趣,我不触他,但更不想和他发生什么太大的矛盾。
至少,我现在没时间跟他计较。
于是,我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后,再次转身行至门口。
金铃凑过来央求道:“你不能走。”
我拍了拍金铃的肩膀,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改天我会再过来!”
然后我果断地走出了门。
坐在车上,我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这两天的经历,忍不住黯然神伤。
我现在已经彻底地醒了酒,回忆起刚才我与金铃之间的缠绵,一阵强烈的负罪感,袭上心头!
我的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竟然想利用伤害一个善良的女人的方式,来报复由梦荒唐,可笑!我跟那些流氓还有什么区别?
也幸亏是孙玉敏及时出现,否则的话,说不定我和金铃之间,还真会酿成一起感情悲剧。
我使劲儿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现在是生活在现实之中。但是我所遭遇的现实,为何如此残忍,如此伤感?由梦的背叛,和金铃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女人,成了我心中挥散不去的阴影。
正欲驱车回返,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又是程心洁打来的!
我皱眉接听,程心洁问我到哪儿了,我说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怀着沉重的心情,驱车返回大队部。
程心洁正在大队部门口焦急地站着,见我驱车回来,她使劲儿地朝我挥了挥手。
在她跟前停下车,我打开车窗,冲她追问:“什么事?”
程心洁说:“姐夫,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我问:“是关于你姐姐由梦的事?”
程心洁点了点头,道:“姐夫,我,我想通了,我要,我要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我一愣,推开车门,说:“上车!”
程心洁犹豫了一下,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程心洁的表情很奇怪,情绪也有些过于激动。
她抱着胳膊目视前方,身体几乎一动不动,我甚至能瞧出她小腹处的起伏,这证明她心中有太多话,甚至是太多委屈,没能发泄出来。
她是怎么了?
我叼起一支烟,冲程心洁追问:“怎么了心洁,你要跟我说什么?”
程心洁面无表情地望着我,道:“咱们去个,去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
我道:“现在天都黑了,去哪儿?”
程心洁道:“去天龙大厦的那个花园吧。”
我点头道:“那好。”
驱车调头,赶往天龙大厦。
夜色已深,下午的那场冰雹,早已化成阵阵凉气和湿气,笼罩着整座城市。
程心洁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抱着胳膊,很安静地望着前面。
中途,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心洁,你要告诉我什么?”
程心洁目不斜视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从她的神色当中,我读出了几分特殊的情调。莫非,她是因为我和她姐的事情,生我气?
在天龙大厦停下车,我们下车往花园里走。这时候鲜花还没有完全盛开,春绿郁郁,在灯光的照耀下,释放着一抹生命的颜色。来花园散步的人还挺多,似乎是想呼吸一下雨后的清凉。
程心洁抱着胳膊往前走,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脚步很轻,却很忧郁。仿佛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跨越式的决定。
我们在一处竹椅上坐了下来,我顺势叼了一支烟,期待地望着程心洁。
程心洁叠起双腿,抬头仰望天空。
我也仰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