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打破了沉寂,冲我问道:“她是谁?”
我沉寂半天才答了一句:“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此言不妙,这将会怎样伤害我那亲爱的由梦啊?尤其万万不该在朋友前面,加‘普通’二字来修饰。
我发现,由梦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河流,疯狂地倾泄着,瞬间淹没了她的整个脸颊。
如果不是出于无奈,我怎会说出这样伤害心爱之人的话?且不管由梦门是何原因,单单是我现在的处境而论,谁与我走的太近,谁的危险系数会越高。据由局长说,在我身边潜伏着很多别有用心的组织成员,当然这齐梦燕姐妹俩也不能排除是组织成员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承认由梦是我的女朋友,那么由梦有可能处于一种异常危险的境况之,甚至有可能被组织拿去当作威胁我的有效法宝。我也算是一个谨慎之人,自然要对事实进行掩饰,尤其是在神秘的齐梦燕面前,这种掩饰显得很有必要。
但是齐梦燕毕竟不是一般人,她怎能瞧不出由梦那眼的湿润和白亮,于是兀自地又说了一句:“恐怕不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
其实齐梦燕望见了对方这副形容,也已经猜测的差不多了,她能感觉出,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便是陈先生让自己模仿的那个特卫局女警卫由梦。
因此齐梦燕也感到很意外。
没想到的是,由梦虽然内心怨恨,但却是出平静地问了一句:“你的新任女朋友?”
望着站在我身边的齐梦燕,由梦绽放出了一种含泪的微笑,尽管这种笑,那么苍白,那么尴尬。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回答,面对心爱的人的误解,我还有什么借口去搪塞?
此时此刻,真想不顾一切向由梦说明真相,我不想再继续忍受这种特殊的悲情,我宁可什么都不要,我宁可放弃一切,只要有由梦,便足够。
但是我又怎能忽略这次特殊任务的重要性?在一定程度来讲,这次潜伏进入保安公司,是在执行一次国家级的特殊行动,成功了,也许足以消除国家的动荡甚至是平息一次特大恐怖行动;反之,我将成为国家的罪人,成为一名意志不坚定的叛徒!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国家利益。我该如何取舍?
也许,自从穿了这身军装,意味着要失去和放弃很多东西。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当兵的人无法尽孝,我告诫自己说:对国家的尽忠,便是对亲人的尽孝,博大的忠诚当,已经蕴含着尽孝的成分。爱国,包含着爱家,军人将对家乡对亲人的爱,转化成了对国家对人民的爱;而面对爱情,我又是怎样一番心境?确切地说,我好怕会失去由梦,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但是为了国家,为了警卫事业,为了正义,我又不得不将爱情暂时搁浅。
希望心爱的由梦,有一天能够明白。
酝酿良久我才对由梦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保护对象。”
由梦缓缓地嚼着泡泡糖,泪水已经顺着嘴角入口,一丝苦笑影射出她此时复杂悲恸的心情。
我能体会到那泪水入口后的苦涩,口的泡泡糖已经被嚼的索然无味,像爱情,曾经的甜蜜,曾经的味道,何以会被轻易冲淡?
但是我又该怎样平息她心的苦楚?
由梦自口角处崩发出一丝苦笑,但还是很淡然地说了一句:“把保护对象都带到家里来了……”
万千酸涩,万千醋意。
我望了一眼身边的齐梦燕,然后鼓起勇气,凑近由梦,道:“咱们好好谈谈吧。”
由梦冷冷地道:“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没想到,今天我又做了一回赵洁”在由梦的印象,赵洁也曾以类似的情景出现在我的家,但是最后却含恨而去。那时候,她像今天的齐梦燕……
我转而对齐梦燕道:“齐大小姐,你先回屋吧,我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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