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迎着清凉的河风,谈天说地,开怀大笑。
有的时候,由梦光着脚丫踩在河滩,玩儿着踩沙游戏,她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了,轻盈地跳着,乐着,秀发飘扬,似是一位娴熟的舞蹈演员在尽情地扭动着腰枝。
朝阳渐渐升起,映衬着她俏美可爱的容颜,脚下的河沙,发出一片片金色的光芒。
在这种情景之下,我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
而由梦,似乎演化成了我童年的异性玩伴,带着纯真,带着顽皮。
在黄河滩踩沙土,是我们儿时最喜欢玩的游戏了。
也许是大城市里出来的女孩很好,由梦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她很开心地手舞足蹈,将裤腿高高挽起,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和脚踝。白嫩的脚掌与脚下的泥滩发出‘叭嗒叭嗒’的清脆声音,泥沙越来越软,越来越湿,并且开始向外渗水。由梦也越来越高兴,她一边踩弄着一边望着我,兴奋地道:“太好玩儿了,真好玩儿呢,脚丫子真舒服!”
我只是在一旁火浇油地吓唬她道:“由梦你别得意,小心漏下去。”
由梦噘着嘴巴道:“切,谁信啊,这都是沙土,怎么能漏下去呢?”
我说:“你别不信,黄河的泥沙,我们管它叫陷泥,即使再干的河滩,踩一段时间也能踩出水来。越踩越软,越踩越湿,底下全是水,你踩两个小时,泥沙能吞没到你的腰部。”
由梦不信,瞪着我道:“见鬼!信你的才算是邪了。”
但是现实容不得她不信,半个小时之后,由梦的两只脚,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泥沙里。
她终于相信了,黄河的泥沙,是可以‘吃’人的。
踩累了,由梦从泥沙跋涉出来,两只漂亮的小脚,尽是泥水,由梦这才意识到了不妙,埋怨道:“哎呀,这怎么办呀,把脚都弄脏了。”一边说着一边四处眺望,看有没有能够洗脚的水窝。
我笑道:“不脏不脏。黄河里的泥沙不脏。”
由梦笑骂道:“黄河的泥沙不脏?赵龙啊赵龙,你在想什么呢!”
我解释道:“等你脚的泥巴干了,你的脚会洗的还干净。黄河里的泥巴和别的地方的泥巴不一样,是沙质的。这种黄河细沙可以用来炒花生炒瓜子,炒豆子用。还可以给小孩当尿布。”
由梦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听天夜谭。“什么?用沙子当尿布?疯了吧?你忽悠小孩儿呢!不信。”
我笑道:“你还别不信。我是从沙子里长大的。”
由梦扑哧笑了:“赵龙你越说越离谱了,你要说你是玩儿沙子长大的我还信,但你怎么会是从沙子长大的呢?”
我解释道:“黄河里的泥沙是大自然给黄河儿女带来的一笔巨大财富。用沙土炒出来的干货特别香,用沙土炒出来的豆子也是远近闻名。当然,沙土给我们带来的最大贡献,是他充分发挥了尿布作用,从黄河边儿长起来的孩子,都是睡着用装满沙土的布袋长大的,将沙土放锅里炒一炒,然后缝到布袋里,成了一块孩子安睡的宝地。既节省了买尿不湿的钱,又能治疗和预防很多幼儿的常见病,如说红屁股,湿疹什么的,穿沙土袋长大的孩子,从来不会出现这些症状……”
由梦听的一愣一愣的,待我说完,她半信半疑地追问道:“真的假的?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我说:“你不信回去问问你婆婆,或者是到查查,好像也有这方面的记载。”
由梦一怔,脱口问道:“我婆婆?”
我笑道:“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妈不是你婆婆吗。”
由梦脸微微一红,吐了口舌头。
当由梦再次看自己的脚时,迹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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