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消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一刻屈辱，被自家爹爹踹倒不说，还要跪在云长歌的面前。这个她心里从来都不认可的贱人面前。
她想了想，身子转向了戴曾昀的那边，眼泪涟涟的看着他，然后向着戴家家主的方向深深的叩头：“戴家家主，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女的一时之过吧，您知道的，我本是无意，只是云长歌本就过分，我这才怀疑的。现在您既然已经澄清，自然是我的不对。”
林消玉一边说着，一边哭的梨花带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话无非透露出两个信息。一，她无意要抹黑戴家，她没错，错的是云长歌。二，她不会给云长歌道歉，一切都是她的错。
这锅甩的倒是厉害。
云长歌自始至终都站在那儿，既然这林消玉想演，她看着便是。
戴曾昀完全没料到林消玉会演这么一出，自然有些气愤，咬牙切齿道：“爹爹是想让你给云长歌道歉，你给我们道歉有什么用！”
戴曾昀虽然是个被惯坏的富家子弟，但是非还是分得清楚的。虽然前些日子总是找云长歌几个人的麻烦，但后面忽然也就想清楚了。
人家修为本就高，自己的态度不好，被打也好像挺正常的。
戴曾昀虽然很混蛋，但事后反省却也做的不错。毕竟也是在御灵国乃至整个大陆都非常有名的家族，嫡子也不能混账的不像话。
林消玉没想到，一直对她还算不错的戴曾昀，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愣了半晌，然后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戴家家主。
戴家家主更是不可能理她，看她要往自己的脚下爬，直接呵斥道：“林家主，你自己的女儿，自己还管不管了？！”
林家家主的脸色一白，看着林消玉，一把将她拎起来，再次提到了云长歌的面前。
他当然看出来自家女儿脸上的委屈和不甘心，但是他求了戴家家主那么长时间都没个结果，今日人家好不容易松口，就算是让自家女儿受点委屈，那也不能不做。
比起家族的兴衰，女儿的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道歉！”林家家主的脸色已经不太好了，他眼瞅着戴家家主已经没有了耐性，生怕他一甩袖子就这么一走了事，越发的着急起来，一边用余光撇着戴家那边，一边将林消玉摁在了地上。
林消玉尖叫着摔倒在地上，发髻已经散乱不堪，她怨恨的看着眼前的云长歌，依旧还是那张冰冷的脸，越发的叫人觉得愤怒。
“说啊！”林家家主瞪着跪在地上的林消玉，气的肺都要炸了。他怎么就生了她这么一个惹事精。这天大的篓子居然就这么捅下了，“难道你想要以后流落街头，做个乞丐吗？”
林消玉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完全没想到，事情已经恶劣到了这个地步，而罪魁祸首，就是在她面前的这个贱人！
“看来林家也不过如此，告辞！”戴家家主可没这么多时间和这两个人耗。原本他们和林家的合作就没有太多，全都抽回来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特别是，居然敢得罪云长歌啊，估计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林家家主急了，直接一脚踹倒了林消玉：“逆子，你这个逆子，做错了事情居然还不道歉，你到底想做什么！今日，你若是不磕头道歉，就不要再进林家的大门，我林家没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女儿！”
这一脚非常重，林消玉都疼的嘴唇开始泛白，但最让她绝望的，还是爹爹的话。以及……周围人看好戏一样的目光。
那些人，平日里和她嬉笑成一团的女子们，现在都在看戏，没有一个人想要替她辩解，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作证。
分明是她们都支持的，分明她们都信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帮她？
这才是林消玉最绝望的。
而最屈辱的，莫过于跪在自己憎恶的人面前。
但是，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若是她不道歉，估计今后林家的大门，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就在她犹豫的空挡，又挨了好几巴掌。昔日对她宠爱有加的爹爹，就像是疯了一般的打她，骂她，似乎就没把她当人看。
林消玉的嘴角流出鲜血，头发乱七八糟，衣衫也脏了。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的跪好，看着云长歌，深吸一口气，颤抖着，缓缓的弯腰，磕头。
“云小姐，当日之事都是我的过错，还请云小姐见谅。看在我们同窗的份儿上，饶了我。”林消玉又重重的磕了个头，额角撞在地上，渗出鲜血。
云长歌根本就不想和她争辩什么，自然也谈不上原不原谅：“你这一跪我可承受不起，林小姐还是起来吧，地上凉，莫要冻坏了身子。”
她声音依旧清冷。
戴曾昀看着云长歌淡漠的模样，眸子里带了几分诧异：难道……她都不生气的吗？
可是分明……林消玉的这个道歉就是避重就轻的啊。
云长歌不再理睬他们，只是进了屋，拿了东西放进储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