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迹象;最后还是郑军师亲自赶来监军,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率军后撤。
郑谦面色阴沉、与二十名护卫走在队尾;耳边听着毛康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难处,脑中已然乱成了一团麻线。
郑谦本以为自己此行,只是来给巨灵侯当个管家;可没想到眼下一阵未见,自己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竟陡然成了平叛大军的头面人物!这四十万大军,不但是天佑帝的家底子,更可能是整个北燕王朝唯一的可战之兵!由于肩上的责任实在过于重大,眼下的郑谦,嘴边都被虚火烧出了四五个大泡!
“毛将军,眼下战情紧急,谁是谁非、日后自然交由陛下定夺,你也无需跟我一个犯官言讲许多!郑某只说一点,若你还念着侯爷当年的提携之恩、战场上的救命之情、就立刻加快退军的步伐,最好是立刻抛弃粮草辎重,大军全速疾行。”
“军师大人您的一片心思,将士们都看在眼里!日后陛下若是问起来,我老毛拍着胸脯替您作证!不过说到用兵打仗嘛……您刚才说的可都是外行话,哈哈!您说说看,这粮食和辎重是什么呀?那是军心士气、是将士们的命!没了粮草,将士们和战马吃什么过活?没了辎重,连一根羽箭、一把替换的战刀都找不不出来,又拿什么抵挡敌人呢?加快行军速度,追上中军队尾,咱第六军的将士们咬着牙努把力气,也不是什么问题;但你让末将抛弃辎重的话,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这一番话说的是入情入理,就算四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恐怕也挑不出他毛康的问题来。
“可是……哎,也罢!我郑谦只是区区一介腐儒,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更不知兵家之事;眼下我话已说尽,你和你的兄弟们就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郑谦朝着身后的二十名亲卫营弟兄一招手:
“咱们走!”
就在郑军师打算离开此地、追上中军队列之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贼军休逃!你家刘爷爷来也!”
郑谦立刻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天边已然卷起了漫天尘烟;一队看不清数目的黑甲秦军、正全力催动着胯下战马,朝着己方狂奔而来;为首一员将令,骑着一匹枣红色的西域战马,右臂奋力挥舞着一杆狼牙棒,正朝着末尾的第六军大声叫阵。
“敌军骑兵来袭!快,辅兵安放拒马、盾兵结阵!毛康!指挥你的弟兄们迎战敌军。”
郑军师是个胸有丘壑、腹藏万卷的读书人,自然在史家经卷上,领教过秦地男儿的厉害之处。敌军次来追击,本就携“大胜之势”,兵锋正劲;反观己方主将许荣桓遇刺而亡,士气军心已然无比低落,眼下战局也已经十分明朗了:若是被这群黑甲铁骑冲散了阵型,损失绝对会大到无可估量的地步。
毛康此时也慌了手脚,但他毕竟也是一员沙场老将,知道秦军骑兵乃是顺着车轮印追杀而来,跑是肯定跑不了的!索性己方还有人数优势,与秦军消耗一阵,也没什么问题。于是他下意识的重复了一次郑谦的指挥方法,自己则跳上了战马,紧握着长枪,思思盯着远处那条杀机凛然的“黄龙”……
情急之下,郑军师想出的应敌手段,已然非常得当了;但他毕竟也是个文官,没有从军的经验;既高看了北燕辅兵,构建拒马工事的速度、也小看了秦军胯下西域战马的短途脚力。
西域战马,虽不善长途奔袭、但臀背肌肉结实有力,爆发力异常出色,短途冲阵乃是当仁不让的顶尖马种;最难能可贵的是,西域战马的四条马腿,要比漠北马长出半截有余,看起来非常潇洒美观。
大长腿的好处,不仅仅只有观赏性这么简单;接下来,毛亮腿长的西域战马,就给第六军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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