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沈归,连死的心都有了。由于自己只练过些基本功,又没有内息,就导致了自己虽然清楚对方的所有破绽,但仍然还是被同一个人、以同一种方式,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最后还是靠李乐安这个“事儿精”开口,才得以勉强保住髌骨。不夸张的说,沈归已经有了些破罐破摔的念头。
“沈公子,我本想问你要一个交代,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我二人本身也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眼下我救命之恩已报,还望你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
说罢,李乐安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捡起地上的惊雷短剑,走到沈归身边,轻柔的放在了他的手里:
“这柄惊雷我今日还给你,请你也把春雨还给我。那是家师临行前赐予我的佩剑,我虽武艺不精,但留着也总是个念想。”
说完,抽过春雨在手,边抹眼泪,边一瘸一拐地朝“回春医馆”方向走去。
沈归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牌匾,脑中好像抓住了什么一样……
“这位公子,依老夫看来,你今日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不知在什么时候,沈归身边凑过来一个扛着卦幡的老头。这老头身形普通,脸颊凹陷,正用枯瘦细长的手指,指着面如死灰的沈归说着。
沈归斜了他一眼,又故意打量起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衫,没好气的说:
“这血光之灾还不够明显吗?”
这算卦的老头撵着颌下胡须,故作高人姿态的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如今公子之伤,不过是顺理成章的果,却不知因在何处。而这道血光之灾的因,早已在山人我的意料之中了。”
沈归咬着牙看着他说:
“那你早干嘛去了?之前咋不放屁呢?现在看我挨完揍,你就蹦出来了?在我这看图说话呢?赶紧滚蛋!滚回胡同口忽悠老太太去吧。”
这算卦老头挨了沈归一通臭骂,也并没生气。只是伸出右手略微掐了几下手指,而后笑眯眯的看着他说:
“老夫刚刚又替公子卜了一卦,这才发现你今日的血光之灾,并没有完全过去啊。”
这下沈归更烦了,伸手点着老头的鼻尖说道:
“没过去又怎么着?要不然你这老骗子再抽我一顿呗?”
话音刚落,眼前这老头抡圆了胳膊,蹦起来扇了沈归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沈归只觉脸上一紧,耳边响起了飞虫般的嗡嗡之声,整个脖子应力扭出了‘咔嚓一响’,带着身子扭飞出去三步远,结结实实的摔坐在了地上,脸上肿起一个大大的手掌印,皮肤隐约还有鲜血渗出。
老头甩了甩自己右手,颇为自负的说:
“老夫向来是算无遗策的!”
此时沈归心中原本的烦躁火气,都被这算卦老头力道十足的一记耳光,扇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满腹的委屈,整个人颓然着低头不语,这副德行与刚才那李乐安简直一模一样。
算卦老头乐呵呵的走到沈归身边,用脚尖点了点他曲起的腿:
“你虽然打架不怎么样,可欺负姑娘还挺有一手啊?”
“我就是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哎,你看你是不是贱,老夫这一巴掌下去,马上就能好好说话了。”
“……”
“人家姑娘为什么要找你算账啊?”
“我跟他爹吵了一架,说了几句胡话。”
“来你抬头看着我,别低着脑袋。咋?扇哭了啊?”
“谁哭了……”
“你俩的剑是怎么回事啊?”
“她个又不高,背着那么长的剑不太方便,我就拿自己的短剑换给她了。”
“人家同意了吗?”
“……”
“那就是明抢呗?”
“……你到底是谁啊?”
沈归确实被他一巴掌打懵了,直到现在,才想起问这老头的身份来。老头神色鄙夷的看着他说:
“你前几天不是还叫牙行那小胖子满奉京的找我吗?现在站你面前你都不认识了?莫非那一巴掌,把你眼睛给扇瞎了吗?”说到这,他晃了晃卦幡:“老夫是长春会的总会长,人称半掌乾坤的刘半仙!”
沈归语气委屈的回道:
“我们什么时候找你了?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刘半仙听完立刻眉毛一挑,手中巴掌一扬,沈归马上缩了缩脖子:
“之前确实不知老前辈的名号,但现在知道了。”
“唉?还以为你这孩子是个驴脾气,没想到也是个不吃眼前亏的主。不错不错,也算老叫花子没白教。”
沈归听到这句话,脑中突然想起林思忧对自己说的那个“新师傅”,一轱辘便爬起了身子,指着算卦老头结结巴巴的说:
“新……新新新……新师傅?”
刘半仙噗嗤一笑:
“你混日子有瘾啊?怎么说也是个富家子弟出身,又深受两代萨满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