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魏薇发动的消息, 费利克斯二话不说就扔下手里的笔, 从书房冲了出来。
书房就在主卧边上不远处,所以他也是最早到的, 费利克斯跑过来时,魏薇甚至才走到女主卧的门口, 正打开门要进去。
她被两个女仆扶着,一贯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在这种不冷不热的季节里竟然有了被汗湿的迹象,那是因为阵痛而流出的冷汗,明明应该是很痛苦的时候, 但此时的黑发孕妇却不见一丝的慌乱,如果不是皱起的眉头和时不时流出的冷汗让人能感受到她其实并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恐怕所有人都要以为即将生产的并不是她了。
相比起来,一脸焦躁跑过来的男人, 看起来比她更加紧张和仓惶。
“亲爱的,你怎么样了?”他挤开一名女仆,亲自扶着妻子走进女主卧,一边忍不住咒骂:“该死的,医生还没来吗?”
他在懊悔自己今天不该去工作的, 他本应该推掉一些,陪着妻子的。
明明知道这几天就是预产期, 却因为前两天一直没有发动的迹象,又被妻子劝了几句要他去处理不能拖的重要文件, 他就真的离开了即将生产的妻子身边, 结果才离开不久, 她就有了生产的迹象,费利克斯觉得自己实在是做了个不明智的选择。
魏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过不得不说,费利克斯的出现确实让她多了一份安全感,这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而且看到费利克斯因为自己而焦躁紧张,魏薇反而更加镇定了。
她也没去提醒他,自己现在需要的是接生婆而不是医生,她只是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不要担心,我还没那么快生呢,这只是刚刚有生产的迹象,等孩子出来可还要不少时间。”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并且早就知道生产并不是说生就生的事情,哪怕是顺产,也是很花时间的,过程可能持续几个小时,也可能持续一天,但绝对不是现在,立刻,虽然肚子一直在稳定的传来阵痛,但她的孩子似乎并不太急着出来,一直保持的很安静,所以她可以等其他人做好准备。
妻子的冷静态度让费利克斯也不再那么焦躁,他扶着魏薇准备让她躺下,但魏薇却让他扶着自己在重新布置过,去除掉大部分的摆设,并且消过毒的女主卧里慢慢转圈圈,说这样有助于生产。
这个时候魏薇就很庆幸,自己并不是在古代的华夏了,不然男人不能进产房,她根本没办法让费利克斯照顾现在的自己,让丈夫陪产,对于孕妇来说,真的是莫大的安慰。
魏薇走的很艰难,她的五感都比常人强大,这点似乎也反应在了痛觉上,所以身体上的疼痛非常清晰,但魏薇又在庆幸她的身体是被强化过的,哪怕外表娇弱,可实际上不管是力量还是忍耐力都比一般人强大的多,加上本来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疼的腿打颤,险些站不住,只能被费利克斯扶着一步一步像是乌龟一样慢慢走,她也没有发出多少痛吟,但即使只是时不时从嘴角溢出的轻微嘶鸣声,也让扶着她的费利克斯忍不住跟着抽气。
为了转移那种越来越明显的痛楚,她露出一抹略显苍白的笑容,开玩笑道:“你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待会儿可不要吓得晕倒哦。”
妻子生产时,陪产的丈夫反而先晕倒了这种事情可是屡见不鲜,虽然魏薇没打算让费利克斯一直陪着自己直到孩子出生,但这不妨碍她说这些话打趣他顺便转移注意力。
本来以为费利克斯会反驳,没想到他却是跟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我会尽量坚持不晕倒的。”
魏薇看了看丈夫的脸色,觉得他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说不定真的会出现那种情况。
在有人比自己更加紧张的时候,魏薇反而更加冷静了,她一边慢慢走,一边还有心情和费利克斯说着关于孩子的话题:“我想你应该从现在开始好好想一想孩子的名字了,毕竟我们很快就会用到它。”
实际上费利克斯在好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在想孩子的名字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而已,这也是普拉迪帝国的一项传统,普拉迪人虽然不喜欢教会,却也还是会遵从教会的一些传统,比如为婴儿举办洗礼,而婴儿的名字在那个时候才会公布与众,所以婴儿洗礼也被称为命名礼,在此之前,父母只会选择一个昵称称呼孩子,而不会透露他们的正式名字,这种习俗最开始出现是因为婴儿时期是最容易夭折的时候,人们认为婴儿在接受洗礼前叫出他们的名字可能会被魔鬼听到,当魔鬼听到他们的名字后,就能用呼唤名字的方式带走新生儿,所以他们不能在洗礼之前透露孩子的名字,而参加过洗礼的孩子能得到上帝的祝福,让他们得到保护,这样即使被魔鬼呼唤,它们也带不走孩子了。
当然,对于宗教国来说,只要父母长辈同意,婴儿参加洗礼等同于入教,不过这个约定成俗的事情在普拉迪是大打折扣的,人们接受这是一项会被上帝祝福的事情,但入教不入教,还得等孩子自己长大以后才能确定,一般来说,普拉迪人都不会同意完全没有自我意识的孩子入教的,因为他们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