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 临近傅津北下班的时间点, 舒湄都捧着遥控器坐在客厅地毯上,边看电视边等他回来。
今天同样不例外。
怀揣着要给津北一个惊喜的心情,看电视时她并不像以往一样专注, 没看一会儿就会侧目望向大门外, 翘首期盼着那道熟悉身影的出现。
墙壁上的挂钟才走到四点,还有一个小时津北才会下班……
好慢……
舒湄叹了叹气收回目光, 百无聊赖地摁着手中的遥控器,屏幕上的频道来来回回地循环着。
将遥控机放在一旁, 她从桌几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奶糖剥开放进嘴里,酥甜的奶香味在舌尖扩散开来, 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已经收集了好多种喜爱的糖, 都放在一只漂亮的玻璃罐里, 等宝宝出生后,就留给它。
女主持人标准好听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舒湄的耳朵捕捉到一个词汇,嚼糖的动作一顿,随后抬眼好奇地朝屏幕望去, 却在听清主持人讲的内容后脸色变得煞白, 屏幕上出现一幅画面,她盯着电视机,身影久久定格未动。
眸子针扎般地骤缩, 舒湄嚯地从地毯上站起身, 眼神空洞无助, 随后脚步慌乱地上了楼一头扎进房间里,用被子紧紧地将自己埋进一片黑暗中。
闭上眼脑海里回荡着刚刚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一幅画面,女主持口中的话语反反复复在耳边响起。
泪水肆无忌惮地顺着眼角滑落,舒湄死死地咬着唇瓣,瑟缩地蜷起身子,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小腹上,动作温柔地近乎谨慎。
冯妈回到客厅时没见到她的身影,楼下的几个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也没有,急忙跑上楼,推开门看见主卧床上隆起的一团时蓦地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睡觉了……
笑着摇摇头,她退出了房间,轻轻将房门带上忙自己的事去了。
傅津北回到家时惯常在沙发上等自己的女孩儿今天却没有出现。他松开领带,脱下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看向一旁的冯妈,开口询问。
“冯妈,阿湄呢?”
冯妈弯起唇,指向二楼。“小姐还在睡觉。”
傅津北轻轻颔首,迈开修长的腿去了楼上。
房间里光线暗淡,午后的阳光从窗隙间斜斜入内投在床沿旁,他在门口静悄悄站了一会儿才放轻脚步朝床边走去。
走近后才发现女孩儿的脑袋埋在被子里遮的严实,傅津北微皱起眉头。
俯身坐在床侧,伸手正要替她将被子从头顶扯下,却听到一声细微的抽噎声从里面传来。
伸出的手一顿,他飞快地掀起被子,一张淌满了泪水的小脸映入了他的眼中,心蓦地一紧。
“阿湄!”
听到耳边的声音,哭地头脑发胀的舒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隔着水雾她看到津北焦急的神色,眼泪落得更凶。
“津北……津北……”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长臂一伸,傅津北将被子里的女孩儿抱出放在自己的怀里,俯下身替她擦掉泪珠子,温柔地询问着。
她瘪着嘴巴摇摇头,泪珠飞溅,如同坠入大海茫然无助的人找到一块儿浮木,紧紧地攀附着他,将脑袋埋进男人的怀中。
不一会儿,泪水便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面料。
傅津北不再询问,只轻柔地将唇置在女孩儿的耳边,温声絮语地安慰,掌心抚摸着她的细发。
“没事了,我回来了,阿湄,我在这里别害怕。”
“津北……”她无力地紧攥着他胳膊上的衣袖,只要一想到刚刚从电视里看的的画面内心就生出惧意。
“乖,别怕。”
男人温柔的声音驱逐了部分的无措,舒湄犹豫了一会儿,从他的怀里抬起脑袋,仰着哭的红通通的脸颊看着他,被咬地泛白的唇无声比嚅动着,终是下定决心问出了口。
“宝宝会不会像阿湄一样……也是笨笨的,被别人当做傻子?”
傅津北拧眉,伸手轻抚着她光洁的脸颊。“阿湄怎么会这么想?”
她焦急地晃了晃他的胳膊。“会吗?宝宝也会像我一样的是不是?”
这些个月日日夜夜的欣喜与期盼在此刻化作汹涌的浪潮朝她涌来,只剩下无尽的担忧与愧意在涤荡。
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当笨蛋就可以了……
“不会的。”傅津北抵首在她的额前,弯起唇低声开口。“阿湄忘了上周去产检时医生说的吗?我们的孩子很健康。”
他的话像一剂定心丸,扫走了心头的些许不安,只是下午看到的那副画面给自己的震惊太大,舒湄仍有些迟疑。
“可、可阿湄这里笨……真的不会遗传给孩子吗?”
傅津北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落在了她的脑袋,看着女孩儿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一揪一揪地疼的厉害。
这样的神情从来不会出现在以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