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梦。
画室里的东西都已经蒙上了一层白布,防止尘埃溅落,舒湄走到窗边。
窗沿上摆着一排排的空花盆,在浅云湾,这里种的是各种各样的多肉,可爱的冒泡泡。
她轻轻触摸着花盆身上的花纹,如同触碰自己丢失的过往记忆。
身旁的画架上同样罩了一层布,傅津北无意间窥见半露出的一角颜料,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在牵引着自己向前,他抬脚走过去,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随后伸手了掀起白布。
阳光下跳跃着细小的尘埃微粒,旋转,飞舞,飘落。
那副被遮盖的画也露出了它全部的面貌,是一双手……还是一双……男人的手。
那只手停留在黑白琴键上,明明是静止的画面,却偏偏让人仿佛置身其中,看着它在钢琴键上灵活地弹奏,耳边似乎有悠扬的琴声在萦绕。
握住白布的手指微顿,傅津北漆黑的眼眸沉了沉,紧盯着那双手,仿佛要通过这双手来揪出它的主人。
下颌无意识地紧绷,他听见装在胸腔里的心咚地一声从高处滚落,跌入深谷里连回声都不曾有。
“阿湄……”开口的声音沙哑沉闷,像磨砂板擦过地面,发出的声响。
未曾察觉男人情绪变化的舒湄听到津北在叫自己,扭过头望去。
“这幅画……”
他滚动着喉咙,按捺翻滚起伏的跌宕心情,出声问到。
明明知道现在的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仍想探知个究竟。
他可以接受阿湄永远像个孩子一样,不懂情爱也没有关系,他宠她、爱她、倾尽所有呵护着她,独独不能忍受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儿,他的老婆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
像一根刺一般,时时刺着他的心脏。
画?
舒湄走到他身边,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向眼前这幅画,咬着指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弯起眼眸对他说到。
“这双手很好看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