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北的胃一直在作祟,母亲走后胃里泛恶心,连晚餐时用的一点清粥都吐掉。
舒湄想进浴室去看看,门却被从里反锁,她贴在磨砂门上看着里面那道朦胧的身影,男人痛苦的呕吐声撕绞着她的神经。
“津北津北,你还好吗?”
半晌里面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门锁打开,男人修长的身形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忙扶着他在床边坐下。
卧室里的被套床单都已经换过,触及到那张给自己留下不好回忆的床时,舒湄有一瞬间的瑟缩,却在看到津北青白的脸色后将其他都通通抛开。
“津北,我们去医院吧。”
傅津北看着女孩儿焦急的神色,知道自己把她吓到了,靠在床上将她搂进怀里。
“已经没事了,阿湄,别担心。”
“可、可你的脸色很不好。”
他勉强地弯起唇角。“现在已经好很多。”
“真的?”
“嗯,不骗你。”
舒湄松了一口气,从男人怀中翻身下床,咚咚跑下楼接来一杯热水。“津北,喝。”
温暖的水顺着食道进入胃里,那股恶心被冲淡,他又喝了几口才将玻璃杯放到一旁。
“上来。”
她听话地爬上床,钻进男人向自己敞开的臂弯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躺好。
“我在帮你揉揉吧。”
“嗯。”
伸出手放在津北结实的小腹上,舒湄蜷缩手指犯了难,想到之前的困惑,开口询问。“那个,津北……”
“嗯?”
“胃在哪儿呀。”
一声低笑透过胸腔钻入她的耳中,手被握住放在了小腹和肋骨之间的位置,男人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里。”
原来是这里……“那我不是指错了?”她悄声嘀咕着。
“指错了什么?”
“啊?没、没什么。”
不能让津北知道,她没有保守住秘密。
她摸了摸男人的胃,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奇地问到。“津北,为什么阿湄的胃很听话,都不闹腾呢,你的胃好调皮哦。”
“因为我对它不好,老是折腾它,它就生气了。”
“这样……”舒湄转了转眼睛,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随后俯下身子凑到他胃部,贴着一层睡衣柔声说到。
“阿湄替津北替你道歉好不好,你要乖乖的哦,不可以再折腾津北了,他真的真的很难受的,拜托拜托啦。”
说完之后伸出手贴在那里,像平时抚摸点点一样,轻轻地安抚着他的胃部,过了会儿,舒湄转过脑袋看向男人,小声问到。
“津北,它有没有乖一点?”
手臂被人握住,她整个人横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前。
傅津北的心在女孩儿天真单纯的呓语中柔软的一塌糊涂,他怎么就这么幸运,娶了天底下最可爱的老婆了呢。
“嗯,阿湄已经把它哄睡着了。”
女孩儿的眼里溢出星光点点的欣喜。“那津北现在还疼吗?”
“不疼了。”
她舒了一口气,安心地趴在他的胸膛前,闭着眼聆听着那平稳的心跳声,手指无意间触碰到脖子上的坠子。
玉坠被体温裹挟的暖和,手指抚过光滑舒服,她弯起唇。
“津北的妈妈真好,送了阿湄这么可爱的东西。”
头顶的男声纠正。“也是阿湄的。”
“对哦,也是阿湄的。”
妈妈……
和玉坠子一样是一个从口中说出来就很温暖的词汇。
舒湄趴在他温暖的怀里,闭上眼睛到处都是漆黑的,黑暗中忽地亮起一抹光,朦胧的光芒里一道身影隔着云烟看不真切,她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自己。
“湄湄……”
舅舅他们叫她小湄,津北叫她阿湄,那个温柔的声音叫她湄湄……
是谁呢?
“湄湄,到妈妈这儿来……又调皮了吧,哪儿摔到了,妈妈帮湄湄吹吹就不痛了……”
“湄湄是爸爸妈妈永远的骄傲。”
“湄湄,妈妈爱你。”
“……”
“妈妈……妈妈……”
傅津北从睡梦中醒来,听到女孩儿低喃的呓语声,伸手拧开床头的灯。
缩在怀里的女孩儿紧闭着双眼,泪水淌满了脸颊,心里一阵抽痛,他俯下身轻声唤到。
“阿湄,醒醒……醒醒,阿湄?”
女孩儿嚯地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迷蒙,等到眼前恢复清明,看见男人焦急的目光,她伸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充满依赖地将脑袋埋在那片胸膛前。
“津北……”
“我在,我在呢。”
傅津北松了口气,轻轻地在她的脊背上轻抚着。
“阿湄做噩梦了,嗯?”
半晌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