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好了……
可是到了明天,又是只会闷声沉默。
舒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她以前不这样的,她明明不小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自己浅浅的呼吸声,大熊仍咧着嘴巴乐呵呵地在微笑,却不会回答她任何的话。
她叹了叹气,失落地埋下脑袋,将脸凹进狗熊的肚子里,闭上眼睛幻想着搂着自己的人是津北。
可终究不是,她知道的……
津北的怀抱不一样的……很温暖……很安心……很喜欢……
明天、明天,津北来了她就告诉他。
她不生气了,早就不气了,她原谅他了。
嗯,就这样……
起伏不平的呼吸渐渐均匀,埋在头顶的被子一点点松开,昏黄的壁灯下女孩儿搂着狗熊沉沉睡去,睡颜恬淡,湿润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水珠。
微微调整睡姿时,那滴泪终是从脸颊处滚落,被柔软的枕头吞掉,微张的红唇无意识地嗡动,倾诉着梦里的呓语。
“津北,阿湄想你。”
然而。
第二天,津北没来。
第三天,津北还是没来。
晚上夜深,舒湄仍固执地坐在大门口抱着膝盖,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困意,仍眼巴巴地看着铁门外。
白色的照明灯照亮了门口,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她迟迟没有等来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也没有看到男人的出现。
津北,来接阿湄好不好……
“小湄,这么晚了去睡吧?”身后舒常青跟了出来。
她摇摇头。“阿湄要等津北。”
万一津北来了的话,她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办。
舒常青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宽慰。“这么晚了他不会来了,明天再让他来接你好吗?”
女孩儿的声音里隐隐有了哭腔。“津北说过的,每天都会来看我的,他说过的……”
可今天他没来,昨天没来,前天也没有来……津北是大骗子……
“那舅舅给他打电话问问?”
看见舅舅取出手机在拨电话,舒湄忙站起身凑到他身边,屏住呼吸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看。
“嘟——”
几声铃响过后,对方接通了电话,她的眸光一亮,欣喜地叫到。
“津北……津北,我是阿湄。”
“舒小姐您好,我是傅总的助理周秦……”
神情一怔,听完电话那头的话后,唇角的笑意消失殆尽,舒湄愣在原地,满脑子只有刚刚听到的消息。
津北生病了……
“津北……津北……”
眼见外甥女失了魂一样站在那里,舒常青忙安慰道。
“小湄别着急,舅舅这就带你去医院。”
急忙开车,赶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找到傅津北助理说的房间号时,就见一个护士正从里走出。
推开门看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舒湄的眼眶一酸,豆大的眼泪砸了下来,忙跑到了床边。
“津北……”
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就变的这么憔悴了……
原本合眼休息的傅津北听到耳边女孩儿的声音,以为是自己的幻听,鼻间萦绕着熟悉的香味,他蓦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张泪脸。
想伸手帮她擦去眼泪,胃部突如其来的痉挛让傅津北疼地抬不起手,他只能牵动嘴角,勉强露出一抹微笑虚弱地说到。
“别哭,阿湄。”
“津北,你、你怎么了?”
男人的手掌只抬起一点点又无力地垂下,眼见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舒湄忙俯下身握住他冰凉的手,用另一只轻轻地抹去他额头的汗。
“只是小毛病。”
她知道他是骗自己的,小毛病怎么会住进医院里来,上次津北的脑袋被砸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憔悴。
“骗人……”
“没有骗你,真的只是小毛病。”目光微移,看到站在一旁的舒常青,傅津北开口喊了声“舅舅”。
“嗯,不要紧吧?”
舒常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虚弱的样子,听周秦说是胃出了问题,这可不是小毛病。
“嗯,没什么问题。”
看了小湄一眼,他出声说到。“这孩子,这两天在家眼巴巴地等你,没等着晚上就坐门口不睡觉,这不嚷嚷着让我打电话给你,不然还不知道你进了医院。”
听到舅舅这么说,傅津北心头划过一阵暖流,摩挲着女孩儿的手,望向她的眼里蓄着款款深情,沙哑着声音。
“对不起,不是故意不来接阿湄的。”
舒湄摇摇头,眼泪珠子溅落。
“津北你快点好起来,阿湄不生你气了,等你好了就带我回家好不好……”
一滴眼泪落在心口,变得滚烫,傅津北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深深地凝视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