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过程又关他什么事呢?
所以在这种事上他其实是很迟钝的!所以自然也就没听出刘陵话语中的机锋。只是有话说话道:“阿嫣的彩毬?说起来阿嫣躲避球玩儿的可真不错...”
“你也太不当心了,玩儿的热闹的时候凑上去作甚...”说到后面刘彻已经有些埋怨刘陵多事的意思了。
刘陵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她是想告状的!怎么到头来还成了她的不是?
好在刘彻也不想和别人,特别是别的女人谈论阿嫣,所以很快就停止了这个话题。
而此时正在一旁侍奉的韩让则是对殿内其他人使了眼色,于是在不引起注意的原则下,宫人们都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殿内,包括韩让自己。
当然了,他也没有走远,就站在殿门外,以防天子什么时候要人,自己却不在。其他人天子可能用不惯,更重要的是韩让有自己的小心机,得防着其他宦官入了天子的眼,分走自己的权势。
“师傅...我怎么瞧着您对淮南王主有些不冷不热的?”主子休息的时候,宫人们才能稍微轻松一些。跟在韩让身边的小宦官有些不解韩让对刘陵的态度,按说刘陵也算是得陛下喜欢的了——韩让对刘陵的态度当然不能说是坏!但话又说回来了,只要是没有死透的人,韩让的态度都不坏!
韩让能够起势,就和他这个广结善缘的性格有关!别说人家虚伪、功利,能够不论别人的身份地位,始终保持一个不错的态度,这自然是有好感度反馈的。
在这小宦官看来,刘陵正是那种大热灶!在她那里讨好一些,对方能没有回报?刘陵还不比后宫妃嫔,她可以说一辈子都没有‘正大光明’的机会!也正是因为此,她更需要依仗刘彻身边的人帮衬、维持。韩让这个天子身边第一宦官肯帮忙,她又怎么不会投桃报李呢!
韩让端着架子瞥了小徒弟宦官一眼,哼了一声,低声教导道:“你们年轻,没经过事儿,知道个甚?这里头水深着呢!淮南王主不过是...新鲜,这新鲜能贪几天?这都比不上后宫中普通的妃嫔,说不定人家还有个‘将来’,淮南王主能有什么?咱们陛下可不是齐襄公。”
这话已经算是很露骨了,所以要悄悄地说,周遭几步之内只有这么一个小徒弟。而小徒弟若是往外传扬这是他说的,他是不会承认的。
小徒弟听的连连点头,但又忍不住道:“虽是如此说,淮南王主暂且也算是得了陛下喜爱,热切一些也是好的...”
听到此话,韩让轻蔑一笑:“得了陛下喜爱?那算什么喜爱!陛下对淮南王主的喜爱怕是与上林苑中的宝驹一般无二。就算是拜神,也该拜真神才是!”
“真神?”小徒弟疑惑。
韩让手指了指椒房殿的方向,当然了,就算是阅历不足的小徒弟也知道这指的不是常与天子不合的皇后。
“啊!”轻叫了一声...都有这样的提示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守着的韩让都有些瞌睡起来了,殿内一阵响动,他陡然惊醒。连忙抹了一把脸,让身边的小徒弟按照事先准备地安排——走进殿内,对所见的一切都当成是没看见,目不斜视地为天子整理服饰、头发。
旁边的刘陵则有宫女照拂。
韩让低声向刘彻解释:“陛下,太子宫多有不便,寝宫已备好了热汤。”
在别的任何一个后妃宫中,刘彻都可以享受天子的待遇,唯独现在的处境不能。一旦大张旗鼓地准备了些什么,必定会引起注意,而现在恰恰是不能引起注意的。
刘彻显然也不在意这个,等到衣服整理完毕,捋了捋衣袖,转身就离开了。而在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空留刘陵痴痴地看他,满腔情意没有丝毫用处!
小宦官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暗暗吃惊——有些事情没有提示的时候不一定注意的到,而一旦有人提示,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几乎是明摆着的了。
此时虽然已经是春日温暖的时候了,夜晚的风却还是寒凉的。韩让手上搭着一领薄披风,刘彻才跨出殿门,他就将披风往刘彻身上披。一边系着系带,一边低声道:“陛下,奴才打听到一个消息。”
刘彻‘唔’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这就是让韩让往下说的意思。
韩让语气里带着一些喜气,道:“奴才在椒房殿里有个同乡,已经在皇后娘娘跟前侍奉了。听他派人报信,嫣翁主近日还会进宫一趟,似乎是要和皇后娘娘说些商贾经营上的事。”
刘彻眼前一亮,停了脚步:“此事当真?阿嫣何时进宫?”
陈嫣对未央宫的心结刘彻是知道的,每次想到她是一个如此重感情的人,他甚至不能强迫他常来宫中...只能听其自便。
就在孝景皇帝山陵崩之后,陈嫣其实每年还有一段时间会来宫中...那就是春天的时候,和刘彻一起读书——别看已经是天子了,该读书还是要读书,似乎古代的帝王都是如此。
而从去年陈嫣及笄礼之后,连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