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黎言怔怔地看着他,眉头微蹙,“你不是直男吗?”
“对啊,我是啊。”柯希回答的特别干脆,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的语言前后有什么矛盾。
行吧,一个想找男朋友的直男!
“言言,我给你说,那个人跳舞跳得可好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黎言听着无数个夸赞的词语从柯希的嘴巴里蹦出来,他表现得激动又兴奋,看样子像是已经被那个会跳舞的男人给迷住了。
黎言总觉得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晚上他和柯希一起去看看那个跳舞很好看的男人。
不过,他眼下还得赶回医院去守着霍白衍打点滴。
黎言和柯希约好了晚上八点,在“夜色”酒吧门口不见不散。
回到医院,黎言从电梯里出来,往霍白衍所在的病房走去,没走出多远,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自己名字。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拽着小女孩儿冲到他面前。
小女孩儿愣着没动,老人直接朝她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呵斥道:“还不快给你哥跪下,求求他放了你爸!”
小花被打得一个踉跄,扑通跪在地上,疼得眼角泪水直流,带着哭腔说:“哥哥,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吧。”
黎言准备扶她的动作顿住,缓缓站直了身体。
站在小花旁边的老人脸上沟壑纵生,时间在她脸上留下的不是岁月静好,而是尖锐刻薄。黝黑的面庞干巴的瘦,两颊的颧骨高高的突起,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凶光,一说话,露出泛黄的牙齿。
她见黎言无动于衷,弯下佝偻的腰狠狠在自己孙女儿背上拧了一把,唾沫乱飞,“愣着干什么,快给哥哥磕头!”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视线,黎言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若不是霍白衍替他挡了一刀,那现在恐怕他早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奄奄一息了。
王大富被警察抓走拘留,是罪有应得,何必来求他。
“你儿子现在在警察局,你应该去求警察,求我也没用。”黎言冷漠地说完,转身就走。
岂料老人脚步飞快地冲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指着他的鼻子便破口大骂,“你个狗杂种,我是你外婆!”
黎言觉得仿佛听见了世间上最好听的笑话,当初将怀孕的女儿撵出家门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是孩子的外婆呢?
现在倒好,说的冠冕堂皇,有个屁用!
“你个不孝子啊,你怎么能把你舅舅送进监狱呢?小花她还这么小,没了爸爸,她以后可怎么活啊!”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说的要多惨就有多惨,围观的群众不明就理,纷纷将谴责的目光投射到黎言身上。
“小伙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待老人啊,好歹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事非得闹到把人送进监狱啊。”
“就是,你看那小女孩儿,哭得多可怜,你就把爸爸还给他吧。”
“小伙子,你咋这麽不懂事呢?那可是你亲舅舅啊,你怎么能下得了狠手。”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全部都是谴责黎言的话,舆论一边倒,老妇人哭得愈发凄惨了,坐在地板上,哭天抢地。
嚎啕大哭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小女孩儿冲过来抱住黎言的小腿,“哥哥,求求你把爸爸还给我吧。”
黎言冷着脸掰开小女孩儿的手,“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这个不孝子啊,你妈妈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你舅舅,一定不会安宁的啊。”老妇人控诉着,仿佛黎言是犯了滔天大罪的恶人。
目视着周围那些指责的嘴角,黎言脸上的表情愈发冷漠了,拨开人群往外走。
那些看热闹的人被他冷冽的表情吓到,也不敢拦,七嘴八舌地跟着老妇人一起谴责他。
这边是医院,还是单人病房区,不一会儿护士们插手让大家都散了,至于趴在地上撒泼耍赖的老妇人,谁也不敢去碰。
霍白衍的病房在靠近走廊尽头那边,不太能听见这边的动静。
不过,黎言推门走进去的时候,脸上的情绪很不对劲,霍白衍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小东西,过来。”
黎言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低垂着脑袋没有理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霍白衍掀开被子作势要起身,黎言慌忙冲过去按住了他,“你别动!”
黎言的反应慢了一步,冲到床边时,霍白衍已经拔掉了针头,鲜红的血珠从手背上渗透出来,连黎言都感觉到痛,可他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丝毫不在意的在床单上抹了一把,注意力一直放在黎言身上,沉着声音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柯希不是真的喜欢那个跳舞的人,就是思想稍微有点儿跑偏,因为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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