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著觉得这个片场好像有点问题,具体表现为他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眼前一抹黑的现象时常发生,虽然还没有影响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但是他真的很害怕再发生一次在丁湛门前的事情了。
哪怕丁湛看见他的时候还会一如既往地点头微笑,打个招呼问声好,他也还是很想冲上去解释大佬我知道您翻牌子要一三五二四六限号可我真的没有拿您爱的号码牌的打算不是我不想是我不配!
陈知著曾经神神秘秘地问小齐说:“你说,这儿会不会有能吸人精气的地方?”
小齐沉默片刻,回答道:“我觉得会有能吸人智商的地方,封建迷信要不得啊,老板。”
下午正好他没戏可拍,在第十次头晕之后就去找了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最近熬夜太多,以及有轻微的低血糖。
陈知著含着水果糖闭目养神,小齐坐在他身边,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几句天。
陈知著看完医生之后十分悠闲,要不是小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可能就睡着了。
陈知著睁开眼,正好看见小齐恍若无事地把手机的音量降下去,背景音乐低沉柔媚,是略带沙哑的女音。
小齐见他睁开眼睛,镇定道:“老板。”手机立刻黑屏。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画面上最后出现的是个男人。
而且是个男人的嘴唇。
倒不是陈知著的眼神多么好,而是对方的男性特征太过明显,他又对演戏的人很熟悉,他不仅知道对方是个男人,还知道对方是丁湛。
那部电影里丁湛演个画家,少年成名,春风得意,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渐渐销声匿迹,那是他最颓废的一场戏,整个人看起来还算整洁,却没刮胡子,下巴冒出来了些青色的胡茬。
可能是他的错觉,也可能是特意调成灰白的画面还算有冲击力,他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居然清醒了不少。
他难受了几天,突然体会到这样的感觉,竟然有点不习惯。
他眨了眨眼睛。
小齐发现陈知著的眼神不对劲,她看了看自己,最后又看了一眼已经被关掉的手机,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陈知著微笑着问:“帅吗?”
小齐立刻道:“您最帅。”
陈知著满意了,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一觉他睡的很长,醒过来的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他按了按太阳穴,熟悉的眩晕感又涌了上来,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打算这部戏杀青之后做一次彻底的全身检查。
小齐已经走了,发微信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四十分,估计是看他睡熟了才离开。
陈知著吃了片安眠药,但还是非常不舒服,嗓子又干又疼,最要命的是,他闭上眼睛,眼前就全是丁湛的嘴唇。
陈知著窜了起来,又吃了一片安眠药,被子往头上一盖恶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就在这样近乎于自虐的方式中他睡着了,不过睡的不好。
梦里面还是丁湛,丁湛那部电影他从头看到了尾,当然是抱着非常单纯的目的,他还特别认真地写了几千字的影评。
陈知著关注点在剧情上,所以至多评析一下丁湛的演技,至于他在戏中亲没亲,亲了什么人,对剧情发展没有直接性或者间接性作用的,他都忽视了。
可刚才他只看了一眼,就原原本本的记住了。
丁湛的嘴唇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什么。
雨水划过男人的嘴唇。
丁湛的嘴唇苍白,好像失去了血色。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丁湛,直到对方走过来。
他惊醒了。
陈知著面无表情坐了很长时间,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朝墙砸了过去。
手机发出相当清脆的声音,陈知著下床,手机屏碎了。
他打开手机,蓝光照得他脸上幽幽的。
他在浏览器上犹豫了半天,最后搜索,嘴唇。
图库里的嘴唇五花八门,粉的红的绿的紫的黑的五彩斑斓,男女都有。
有些就是普通的嘴唇,有些上面还打了唇钉。
陈知著不得不承认,有一部分挺好看的,但是看完之后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陈知著把原因归结为是这些都不是视频,静态图看起来没有视频看起来有冲击力。
他又开始找视频,一模一样的关键词搜索,找到的是唇部手术的视频。
陈知著关了。
他看着自己龟裂的手机屏幕,最后下定决心一般,搜索了吻戏cut。
这个网站显然不懂他,他手指向下滑动看见的都是诸如坦诚相见,泳池激吻竟起反应之类的玩意。
现在是半夜十一点三十七分,他小齐发了一条微信,问:睡了吗?
小齐:好怕老板突然关心。
依照她多年的工作经验就知道一定没有好事,她斟酌了一下自己是装死好,还是回复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