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
范晓晓声若蚊蝇, 她倒是想学着戚媛那般潇洒离开, 可打量着周遭无尽的黑暗,便再也没了这想法。
没有自保能力的她,失去了他人的庇护,只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瞬间, 她心里又悔又懊。
牧鞅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狰狞, 他咬着牙、勉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范晓晓一眼, “跟我来。”
眼下, 他只觉得自己心肝脾肺无一不疼, 若是在此时与范晓晓纠缠理论, 没准还会吃亏, 干脆忍着, 最后一起清算。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好一会儿,见范晓晓没有紧跟着,牧鞅憋住心中滔天怒火, 语气平淡, “事已至此,难不成我还会为难你?”
范晓晓踌躇再三。
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跟上。
牧鞅原路返回。
这短短半个小时,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喘不上气,全身的肌肉隐隐作痛,最令人绝望的是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他咬牙,终于带着范晓晓回到了庇护所。
这蛇毒主要作用于神经系统还有血液循环系统,剧毒无比,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韩之星本闭着眼睛休憩,听闻动静,他立刻警惕地睁开了眼,瞧见牧鞅与范晓晓,他的眼中泛出了惊喜之色,“怎么样?得手了吗?”
对于戚媛,他同样十分忌惮。
范晓晓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头颅低垂,不敢说话。
此时此刻,她恶毒地想着,如果牧鞅撑不住蛇毒死去了多好,这样,她能最大程度地替自己说好话。
牧鞅知道自己活不长久。
此刻他深深地明白了那句古话的真谛,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要是自己不一门心思想取戚媛的性命,这样的蛇毒又怎么会作用在他的身上。
“没有,事情有了变故。”
牧鞅艰难地张嘴说话,可因为吞咽困难,连说出来的话都嘶哑极了。
他慢慢地走近。
韩之星终于借着淡淡的月光,把牧鞅的状态尽收眼底,瞧着衣服上血迹斑斑,“我的天,你这究竟经历了什么?”
许霖闻言,他连忙从庇护所内窜出,见到牧鞅的惨状,他瞳孔骤缩,连忙伸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慢而无力。”说话的同时,他又观测牧鞅的瞳孔,“瞳孔散大,你这是怎么了?”
动静同样惊动了简枫,他听到许霖最后一句话,飞速地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范晓晓,“你是中了蛇毒吗?”
牧鞅点了点头,他笑容惨淡,正要说话时,却被简枫打断了。
简枫视线又落回范晓晓的脸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我交代清楚,一个细节也不能少。要是缺了漏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范晓晓简直想哭。
同样的质问,在一天之内竟然又经历了一回。
戚媛虽然心狠手辣,但她对队友却有不一样的温柔,同她一比,简枫完全不够比。
想起了简枫一路来的行为,她头皮一麻,再次带着哭腔,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前因后果,最后又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发现,但是我真心实意想要帮牧哥做事的。”
简枫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锅底来形容,他视线与牧鞅对视,见对方轻轻点头,便知道范晓晓并没有说谎,他又气又恼,最后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戚媛真是好样的。
不知不觉竟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损失了牧鞅,简直就是损失惨重,可偏偏这口气还不得不咽下去。
他连忙从包里拿出一些备好的解毒药,不由分说地就准备给牧鞅灌进去。
牧鞅痛楚感越来越深,他吃力地推开简枫的手,嗓音沙哑,“不要把这些珍贵的药浪费在我身上了,没有用的。这蛇毒是咱们亲手调的,你应该比其他人更知道没有解药对不对?”
见他说这一番话,就有些气喘吁吁,简枫连忙安慰道,“总能有办法的。”
牧鞅摇了摇头,他一字一句,“老大,戚媛这人,硬碰硬的话,只会两败俱伤,所以你答应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和她有冲突。她给我的感觉实在是深不可测,所以,你不要想着替我报仇。”他喘了几口粗气儿,终于把气理顺,“万一有一天,避无可避,一定要从她的软肋下手。”
简枫一直觉得自己足够铁石心肠。
虽然一直带着这几人,但他更多的也只是为自己做打算。
但即便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半个多月来的相处,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
尤其是此刻听着牧鞅的肺腑之言,他的心脏涌出了一阵酸楚,像是有密密麻麻的小针在扎着似的,疼。
“别操心这些了。”
牧鞅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完全没有听简枫的话,他继续说道,“戚媛的软肋在于心软,她没有三头六臂,要是想对付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