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荫洞府外的某矮山上,一处早已搭建好的巨大亭台中,十数位衣衫华丽的宾客正在品茗闲谈。
挥手命招待的侍女退下后,一身穿五色衣的少年将折扇随手扔在案几上,懒洋洋的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迎亲的队伍怎么还没来?两界城里刚来了个灵族的头牌,我还想早点过去瞅瞅呢。”
“不就是手下的妖将娶亲嘛,没想到天禄峰的架子倒是不小,竟然好意思让我们在这干等着,这罪族果然是……”亭台外围的一紫服少年放下手中茶盏,面带谄媚的附和道。
“哼!爱等等,不等滚,废话忒多!”上首一剑眉少女不等他说完,将手中果核狠狠砸过去道。
紫服少年吓得缩了缩脖子,却并未反驳,反而深深的低下了头。
彩衣少年两条毛虫般的眉毛微微一扬道:“玄舞菡,当着小爷的面吓唬我族附属,有点不地道吧?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要打也得是我来啊!”
紫服少年听到前半截,惊喜的抬起了脑袋,望着彩衣少年的神色中满是感激,只是这后半截话却让他呆立当场,险些没背过气去。
玄舞菡打了个饱嗝,不屑的说道:“那就管好你家小鸡崽的破嘴,小心惹恼了老娘,连你一块打!”
彩衣少年被噎的翻了翻白眼,正要出声反驳,却突然听到一人高喝道:“”
他不由大奇,竟然还有人敢当众训斥这个小姑奶奶?这是哪个不怕死的勇士啊,就不怕被其祖传的鸣霄九式挠一脸血?寻声望去,待看清出声之人后,他心中顿时恍然。
与之相反的,被针对的玄舞菡却并未生气,面上竟满是甜甜的笑意。
那人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接着说道:“菡丫头,不可以貌取人,那谁虽然长得像只野鸡,但真身却是紫背若凤雉,所以你要称呼他弱雉崽。”
周边几个看好戏的少年闻言再也憋不住了,顿时哄堂大笑。
紫服少年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再也无颜待下去了,匆匆的告声罪后落荒而逃。
好一阵,笑声才缓缓停歇,玄舞菡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道:“谢谢风大哥指点,小妹算是长见识了。”
风姓少年摆摆手,冲着彩衣少年道:“我说金川啊,刚才那货是你带来的?这张口天禄峰,闭口罪族的,倒是好大的威风!”
金川面色一苦,冲着其拱拱手道:“误会啊!我也就是看着他还算机灵,就顺带着让他来开开眼,哪成想却是个败絮其中的废物!方才就算风默兄和舞菡妹子不开口,我也得抽他两个嘴巴子不行!”
风默闻言面上这才缓和下来,他环视一周后说道:“貔貅一族在两界山的事迹,在座的就算没见过也该听家中长辈说过。不管外面怎么说,我反正是不相信这么个铁骨铮铮,英烈满门的族群会是什么狗屁罪族!”
玄舞菡满是赞同的:“就是!当年的事本身就没有定论,连?先皇都没定罪,谁对谁错还不……”
“舞菡妹子,慎言!”金川面色一变,连忙出声将其打断。心中更是暗暗叫苦:小姑奶奶呦,你可是什么都敢说啊!那也是咱们能随便谈论的么?
玄舞菡柳眉一竖,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叫谁妹子呢?金川,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金川顿时狼狈逃窜,论修为他倒是不怕,但奈何人家是九皋岛的小公主,这法宝多的吓死人,真要打起来,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啊!
只是没跑两步,身后的喝骂却戛然而止,他不由得有些纳闷,这小姑奶奶今天怎么改性子了?
好奇的扭头看去,却见玄舞菡呆呆的望着远方,根本未曾追来。
难道有人在浪奔?金川顺着其视线看去,嘴巴瞬间张大呆立当场!
只见一道遮天蔽日的黑色云潮滚滚而来,那堪称恐怖的妖气将沿路的云彩撕成了片片碎絮,仿佛连天空都裂成了两半!
一面足有十数丈的大旗在云潮上迎风招展,旗面上的猛兽在妖修浓郁的血气加持下,仿若有灵智了一般,顾盼之间竟有种俾睨四野,盖压天地的傲气!
若是单轮个体修为,云潮中的妖修并不会让这些傲视同伦的少年惊成这副模样,但是组成战阵后,那种百战而归的铁血气息和万人一心的强大气势,竟有了一种趟平天地的气概,休说他们,怕是连一般的妖王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道同样庞大的红色云潮从朱荫所在的矮山上升腾而起,气势竟然毫不逊色!
两大战阵还隔着数百丈距离,各自散发的威压便狠狠撞在了一起,随着战阵上方的虚影各自仰天长啸,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横扫开来,一时间百木俯首,漫天花舞!
亭台中的少年则齐齐面色一变,山上防护法宝似是感受到了威胁,竟然先后自动激发,一时间五光十色好不漂亮。
好半天后,玄舞菡才回过神来,面色虽然还是惨白,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越发明亮,她声音有些颤抖的冲着风默道:“风大哥,这难道是被称为死战无双的决死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