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会被她骂,并且骂得那么狠。之前和她拍摄那个采访节目的时候,她在现场就已经对我爱理不理,所有的环节但凡是我提问的,她一概不会回答我。大概是我之前哪里惹到过她,所以导致她情绪会爆发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江慧玉针对唐诗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家好声好气和她做节目,她莫名其妙给人家甩脸色。
记者追问,“那你知道一点内幕吗?”
唐诗犀利反问,“关于什么的内幕?”
记者套话没成功,悻悻地闭了嘴,才有人小心翼翼道,“有人说……您……您和薄少曾是夫妻,被……被江慧玉插足,所以五年前离婚……”
这句话一出来,唐诗和薄夜都变了脸色。
薄夜立刻看过去,眼里都是杀意,压低了声音对林辞道,“把那家报社封了。”
林辞低头,很快执行,“明白。”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唐诗正面回答了,没有逃避话题。
“是的。”
她如是说。
“我曾经的确和薄少是夫妻,五年前那个唐诗,就是我。”
一瞬间,众人哗然。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她眼角微红。
她分明在慌张害怕,可是还是在大众面前将自己所有的痛苦过去一一剖开,直到鲜血淋漓。
薄夜的心如同被人揪紧了,这段话从唐诗嘴里说出来,如同带着致命的力气。他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死死盯着台上的女子,呼吸,不自觉加粗。
他一直以为,唐诗逃避那段岁月,逃避和他所有的故事,可是没想过在这么一个公共场合,她将自己的过往血淋淋地撕开,如同……在自残。
“我和薄少之前发生过不少故事,但那只是五年前。我很感谢五年前他给我一个家庭,也感谢后来当我们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他送我一条生路。至于江慧玉,在这里我替她澄清,五年前,我和薄夜之间的婚姻,她并没有插足。”
台下有人在擦眼泪,多善良的姑娘啊,还帮着说自己坏话的女人澄清。
“我和薄夜大概是缘分已尽,所以婚姻结束。大家也看见了,今天薄少也在场,但是不用怕,往事随风,既往不咎。我如今能重新站在镜头面前,能重新面对你们,就说明我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启,过去的,那就过去吧。”
她那段话说的无比心酸,将自己五年前吃的苦头一并放弃了,就这么洒脱豁达地坐在台上,对着台下的媒体记者淡笑着说一句,那就过去吧。
坚强得令人觉得心疼的女子。
所有媒体都沉默了,直到唐诗轻声问道,“还有话题吗?没有的话,我就先下去啦。”
这是在全网直播,记者们这才纷纷想起来,之前被唐诗的话带得他们自己都陷入了悲伤的感情里,还有人吸着鼻子,带着鼻音问道,“唐小姐,以后你会另觅良人吗?”
薄夜瞳仁狠狠一缩。
只见台上的女子浅笑如风,话音柔软,“我来这世间一趟,痛苦过,挣扎过,从头再来过,人生那么长,最值得骄傲的不应该是爱情。”
多么看透红尘世俗的女人。
薄夜觉得心口一抽,跟着就有钝钝的痛漫上来,如同生锈的刀拼了命要旋转研磨劈开他的胸腔,蓬勃而出的,是他疯狂的占有欲和掠夺欲。
他不想往事随风,他要唐诗记着他一辈子,哪怕恨!
后来唐诗下台,薄夜在人群中疯狂寻她,如同失了父母的孩子逆着人潮茫然寻找,他心跳加速,血液逆流,这一刻,若是找不到她,她可能一脚就跨入新的生活,再也和他无了联系。
人群中,唐诗和丛杉浅笑,他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一字一句,男人掏心剖肺,“唐诗。我们重来过。”
唐诗看了一眼薄夜,声音低哑,“薄少,我们之间没有重新来过这个选择。”
薄夜如遭雷劈立在原地,神情痛苦,怅然若失恍若孩童。
她挽着丛杉的手,对薄夜说。
“尘世间的人爱我,都拼了命要得到我。要伤害我。要让我痛。要让我死。要把我变成魔鬼。而你的爱和他们都不一样,从五年前开始,你娶我那一刻,我就明白了。把我变成疯子的不是你的无情,是我对你的深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求不可得的疯子,让自己陷在深渊。薄夜,你不爱我,是我爱多了。”
这话语分明软弱无力,却如同刀刃劈裂他的灵魂。
既然爱多了,不如及时止损,把剩下仅存的一些爱意,拿来爱自己吧。
唐诗冲薄夜笑了笑,疏离且陌生,“薄少,放手吧。”
成年人的世界,所有深爱都是秘密,最先心动那个,永远都是死得最惨的那一个。
好好守着自己的心,再也不要犯贱地倒贴相送,哪怕灵魂已经残破不堪,那便缝缝补补,用时间治愈。
薄夜觉得,这一刻,才是真的穷途末路。无论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