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带着灵宠们重新出现在三进院子的正房,这里是她的房间,红灯出了空间片刻也没停留,生怕青山改主意,嗡地从敞开的窗子飞出去了。青山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银耳去了二进院子。
二进院的厅房是青山坐诊的地方,旁边的一间厢房是候诊室,来就诊的病人都在那里等着叫号。
银耳动了动耳朵,对青山说:“主人,你诊室里有人,是孙宝强,还有……”银耳动了动鼻翼,继续说道:“三十个土鸡蛋!”
青山乐了,“鼻子够灵的啊,连土鸡蛋都能闻出来?”
“嘿嘿,因为有鸡屎味儿!”
“……”
青山进了厅房,一眼就看见规规矩矩坐在大厅一角等候的孙宝强,怀里果然抱着个篮子,青山笑道:“孙哥,早啊!”
孙宝强见到青山,似乎有点局促,脸还有点红,抱着鸡蛋篮子站起来答道:“陈、陈大夫,早啊!”
青山指了下他怀里的篮子,问道:“孙哥,又来给我送鸡蛋?你上回送来的我还没吃完呢,心意我领了,鸡蛋拿回去给伯父补身子吧!”
孙宝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支吾半天,完全没了在大学生们面前的牙尖嘴利,最后红着脸放下鸡蛋篮子就跑,仿佛身后有恶狗追他似的。
孙宝强的老爹孙茂财一年前突然开始咳血,去县医院一查,说是食管胃底经脉曲张破裂,大夫怀疑是肝有问题,小县城医疗条件不行,治不了,让他去首都看看。
家里砸锅卖铁凑了两万块钱,去首都治病。跑了好几家大医院,都说是肝癌,已经晚期扩散了,无法手术,只能化疗。老人没有保险,只做了一个疗程的化疗钱就花光了,无奈之下,孙宝强把面色焦黄、气若游丝的老爹背回了杏花村,心里又难受又愧疚。
孙宝强他娘死的早,是孙茂财又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成人,过了一辈子苦日子,这几年家里生活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总算能松口气享享福,就摊上这么个祸事。
孙茂财本分老实一辈子,虽然自己家也不富裕,但是看见别人家有困难,总是能帮则帮,村里人都说他是个好人,没想到好人没好报,得了个在家等死的结局。
孙宝强不甘心让老爹就这样走了,他还想老爹能抱上孙子呢,既然西医判了孙茂财死刑,那说不定中医能有办法,不求治愈,只要能延长老爹的生命,让他看见自己娶妻生子就够了。
孙宝强想起村子里不久前开了个医馆,修得跟王府似的,村里人都说那么富贵的地方,怕不是进门就得交费啊,更别提瞧病了,准是贵的要死。再说那个大夫是个年轻女娃,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哪里会把脉呢,所以医馆开了几个月,村民闲来无事就议论那个“王府医馆”,但谁都没进去过,只是常看见首都牌照的高档车往那里去。
孙宝强为了老爹也是豁出去了,打算孤注一掷试试,要是能让老爹多活些日子,自己后半辈子就给医馆打工抵药钱,于是孙宝强就壮着胆子敲开医馆的大门。
孙宝强先是被门房相貌差点吓死,后来又被大夫的相貌差点迷死,晕晕乎乎地把老爹背进来,把了脉,开了药,又晕晕乎乎地回家,一分钱都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