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又试着说了好几个词,虽然语音生涩,声调怪异,还分不清平翘舌,但是的确没有发不出来的音节了。
巴图尔站起身,左手抚胸,对青山深鞠一躬:
“阿其图——!”
巴图尔说的是蒙古语,青山听不懂,骆闻远低声给她翻译:
“巴图尔说你是他恩人!”
青山有点不好意思,她有灵力在身,别人看来是顽疾,可是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叫事儿,只要灵力供得上,给巴图尔治病,比给叶芝治疗再障容易得多。
青山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中等大小的葫芦,递给巴图尔,
“巴图尔,你虽然要锻炼喉部肌肉,练习发声,但是过犹不及,一定要注意保护嗓子,声带不能劳损。这里有二百粒响声丸,你继续吃,吃完再跟我要!”
巴图尔和雷贝一听葫芦里是润喉响声丸,纷纷眼睛一亮,巴图尔占了身高臂长的优势,先雷贝一步把葫芦抢到手里。
巴图尔把葫芦塞拔掉,倒出七八粒棕色的药丸,一把塞进嘴里嚼着。
雷贝闻到一股浓郁的橘子味,顿时耳朵根子一酸,唾液开始旺盛分泌,咕噜咽下一大口口水。
“巴图,这次怎么是橘子味儿的?给我一颗!”
“我嗓子蓝瘦,听不见你索洒——!”
雷贝:……妈的,跟他要颗糖吃就跟我装彪卖傻,真是塑料兄弟情!
骆振天看巴图尔嚼药丸子,想起自己也有喉糖,弯腰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那只小葫芦,倒出几粒塞嘴里,脸色陶醉吧唧吧唧吃了。
“爷爷,怎么连你也有?”(ΩДΩ)!
骆振天嘴里含着糖,语音不清地嘟囔:
“昂……青山给我做的喉糖……枇杷味儿的……特好次!”
骆振天被雷贝期盼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捻起一颗喉糖,犹犹豫豫地像要递给他,雷贝大喜,刚要伸手去接,老爷子手一收,把糖放自己嘴里了。
雷贝泫然若泣:“大、大姐头,他们都有糖吃,为毛我没有?”
“巴图尔有伤,爷爷年纪大嗓子干痒,你是哪不舒服啊?”
雷贝反应也够快,赶紧把声音降了八度,哑着嗓子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嗓子也有病!……早饭吃咸了,咳咳,特别难受……咳……!”
青山“噗嗤”一乐,又拿出一个小葫芦,递给雷贝:“喏,草莓味儿的,拿去吃吧!”
“谢主子赏!”
雷贝接过葫芦,学清宫剧里小太监的样子给青山打了个千儿。
“嗯,跪安吧!”
“嗻——!”
雷贝拿到糖,又得意忘形了,
“老大,爷爷让我和巴图留下来吃饭,你早上买的菜就是中午做饭用的吗?那个小黄瓜还有吗?”
骆闻远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额角青筋,维持住一副冰块脸:
“有,你想吃啊?”
“想啊想啊,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黄瓜,不用炒,给我几个生吃!”
“嗯,还想吃点什么?”
“水煮肉片、凉拌毛肚、干煸四季豆、鱼香脆皮豆腐……”
“嗯,继续,不要停!”
“先来这几样吧,多放辣子和麻油,不要香菜!”
骆闻远都气笑了:“得嘞!贝爷,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要不要尝尝?”
雷贝再迟钝,听到这里也知道骆闻远这是说反话呢,心里咯噔一声,嘴上就结巴了:
“老老老老、老大,我就那么一说,您还真当真啊!家常菜就行,做什么吃什么,不挑!”
“青山,给他炒一盘香菜!”
“……老大,我叫雷贝,不叫雷贝尔,有些东西的确难以下咽,求轻虐!”
大伙看着雷贝生不如死的便秘表情,全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