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如何,我第一个不饶她。可是母亲,您千万记得,不管侯爷在不在府中,您都不能再动沈氏了。”魏令宜再三叮嘱。
“知道了。”王氏转身面向妆台,也不知在生什么气,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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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传来的是好消息,哗变暂时被压住了,徐器也已经回朝。但这次哗变的起因是,徐器到了西北之后,将所有将士的节钱扣了两层,算作军用。他将武器翻新,饭食提高,这样于自己也有利,对全军将士也有利,自以为万无一失。
可那些人在边境以命相搏,才有了今日的军功以及相应的福利,本就不服一个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名义大都督,被扣节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规模不小的抗议。但徐器没有重视,以为那些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京城的官员到了地方之后,常常会出现水土不服的事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果不懂得因地制宜,一味地拿自己的想法来蛮横行事,根本行不通。
飞脚递的人见裴延看完了信,说道:“副将还叫小的转达尽快让您回西北的话,鞑靼的王庭近来有点不同寻常。有消息说大汗病重,几个王子的亲兵都已经在王庭周围等着,但一直没有动静。王庭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哪个王子能继任大汗,代表着他们会对边境采取什么态度。”
这个情况倒是非常重要,裴延看了青峰一眼,青峰立刻去书架上娶了一张羊皮地图,在他面前展开。跟鞑靼作战多年,把现在那个大汗从壮年打到了暮年,也算棋逢对手。其余哪个王子所辖哪块封地,性情如何,他都非常清楚。
大王子性情温厚,又是长子,呼声很高,但是母亲身份卑微,又没有外族支持,要想在无力称雄的鞑靼成功登位,应该很难。
二王子和三王子旗鼓相当,母亲的家族在鞑靼有很雄厚的实力,他们应该是此次汗位之争最有可能的赢家。但不幸的是,此二人非常好战,一旦他们得手,恐怕不久大业的边境就要起小摩擦。
最后的这个四王子很有意思,他的母亲是奴儿干都司嫁过去的女真人。女真人和鞑靼人一直有联姻的习俗,彼此之间是对大业作战时相互合作,两族又频频发生私斗的关系。原本这王子也有身份地位,但自从女真归降大业之后,他的处境就变得很尴尬了。
裴延皱眉,抬手抚摸着眉心。算算日子,徐器应该快到京城了,有些事还是要当面问问清楚,才能想出对策。他荒废的这些日子,似乎有点忘我,把西北的要事都放下了。
小厮端了热水进来,本来放下就走,表情有点纠结。
裴延正跟青峰和昆仑说前线的事,青峰看了他一眼,道:“有话就说。”
小厮又返回来:“侯爷,刚刚沈姨娘在垂花门那边说要见您。小的本来过来禀报,她又问您在做什么,是否会打扰。小的说会,她就说不用吵您,她自己在那边坐坐着等。”
这么冷的天,不把她冻坏才怪。裴延想起昨夜翻进被窝时,被窝分明是热的,她整个人却是冷的,好像没有温度。他吓得探了下她的脉搏,感觉到跳动以后才抱住她,用体温暖她。
后来剑走偏锋,也不是他的初衷。
他打发青峰去把沈潆带来,自己继续跟昆仑说鞑靼的事。昆仑不会手语,但会读唇语。裴延只要正常张嘴,不用发出声音。唇语比手语简单,只需习惯,无需特意去学,所以他身边几乎所有的亲信将领都会,平时作战他们基本靠这个交流。但他不想让旁人知道这点,因此对外都是带着青峰,传达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