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漾归莫名觉得烦躁,低头扫了眼藤条桌,迈开大步走进房间,到电视柜里摸索,最后取出了一盒烟和打火机。
拿着烟,又走到阳台,席漾归倚着栏杆。
烟盒是崭新的,还没开,由酒店统一配置。
席漾归背靠在栏杆上,一手拿着打火机,另一手拆着烟盒包装。
包装拆完,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拿着打火机就要点上。
余光瞥到隔壁房间里的灯熄了,席漾归眉心一跳,心情突然就烦躁起来。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粗鲁地把烟塞进烟盒里,又重新合上烟盒,连着打火机一并都扔到了藤条桌上。
席漾归解了两颗扣,扯了扯衣领,深深呼吸了几声,颓败地闭了闭眼。
他不明白,她怎么能真的就这么淡然自若?
前不久才刚分手,却能这么心安地入睡……
……
房间里的顾思尔,平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轻薄的空调被。
关了灯,眼睛却没闭上。
在黑漆漆的环境里,那双勾惑人心的桃花眼,此时正一定不定地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鼻息之下是清浅的呼吸声,顾思尔嘴唇微抿,心里说不清的难受滋味。
翻了个身,转到阳台那面。
窗帘半拉,透过玻璃门,外面那些物品一览无余。
天空如同一片黑色的帷幕,稀疏的星子悬挂在空中,在夜色里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阳台外有几株盆栽绿植,饶是顾思尔的视力再好,在黑夜里也有些看不清它们。
但斜斜看过去,隐约可见一袂衣角。顺着看过去,到有点像是个人形。
上白下黑的颜色,还时不时动几下。
顾思尔凝目,当真真切切地看清楚阳台外那道身影时,她顿时呼吸一窒。
是他……
下唇咬了咬,顾思尔的手指紧抓着空调被。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之前突然答应和他在一起,现在又突然提出和他分手。
在他看来,她可能就是一个善变又性格古怪的坏女人吧。
顾思尔闭了闭眼,翻身转到另一侧,背对着阳台。
眼睛紧闭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顾思尔就起了。
此时才刚五点,大家都还在睡梦之中,周遭宁静得很。
洗漱完,又换好衣服,顾思尔自然地走到阳台上,腰倚着栏杆,深深吸了一口气,吸收清新的空气。
看着金色的晨辉,夜间的疲倦一扫而过。
转身进房间时,又瞥见隔壁阳台上,半躺在竹藤椅上的男人。
他一身白衬衫加黑西裤,随意地倒睡在椅子上,毫无礼仪感,却又不失形象。
上身的那件白衬衫解了两扣子,领口敞开,露出男人精瘦的锁骨。
不难看出,他身上还是昨天的衣物,眉头紧紧皱起,眉眼间也尽是疲惫之色。
顾思尔微愣。
他一夜都在外面?
按下心中想要走过去喊他到床上睡的冲动,顾思尔转身直接进了房间。
时间还早,还没有开始提供早餐。
趁着这小段空闲时间,顾思尔找出剧本,认真研究。又打开笔记本,码了会字。
直到壁钟上的时针指在了七点,才关了笔记本下楼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