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漾归心中所想，顾思尔毫不知情。
她权当是因为彼此三年没见，安静地站着，就那么由着他把自己抱入怀中。
大概是抱够了，席漾归松开了环着她的手。
依旧摸了摸她的头，嘴角轻轻上扬，丹凤眼含笑，“海市你熟悉，今晚就尽宾主之谊吧。”
“好吖。”
两人上车。
席漾归开车，顾思尔坐在副驾驶座指路。
“先去如食楼吧，那里的东西是整个海市味道最好的，而且干净卫生。”顾思尔弯着头看他，手机点入地图软件进行导航。
“刚才没吃饱吗？”
“唔不是你说饿吗？”顾思尔坐直，看着他。
席漾归忽而一笑，“你很在意我？”
“除夕夜不能饿着你啊……”
席漾归没说话，车很快便开了如食楼。
顾思尔点了几个招牌菜，看着他吃。
再三确定顾思尔是真的吃饱了后，他加快速度吃完了年夜饭。
席漾归买完单，而后两人再次坐回了车中。
转头看向她，盯着那双桃花眼，开口：“刚才是因为我说饿，你才急着跑出来的？”
顾思尔摇摇头。
“那是因为我说我在黎庄外面等你？”
“嗯。”
席漾归微眯丹凤眼，“你很在意我？”
“外面的温度很低，让你等太久，不好，不礼貌。”顾思尔脸微红。
“哦？”席漾归扬扬唇，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你急着跑出来，难道不是因为男朋友急着带你回家过年吗？”
他已经启动汽车引擎，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你怎么……”顾思尔下意识地想问他怎么知道黎菁菁刚才取笑她的话。
看到他一直笑，她连忙否认：“不是的。”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席漾归顿了顿，补充道：“每一字每一句。”
看着顾思尔一脸疑惑，他莫名觉得很萌很可爱，“是你没挂电话。”
顾思尔这才拿出手机，发现还停留在接听电话的界面，连忙点了红色处挂断。
车开到某一影院，此时电影还未放映完，影院外面静悄悄地。
他停车，对着她的桃花眼静静地说：“思尔，你变化很大。”
席漾归觉得顾思尔在这三年之间变化很大，和她前十六年完全不一样。
譬如，她的社交恐惧症。
以前的顾思尔，矜贵而清高，名门贵女，从小就交际能力一流。
而今，她却有社交恐惧。
顾思尔听后一愣，而后微微一笑。
“你也是吖。”
顾思尔也觉得席漾归在三年之间变化很大，和他以前大不相同。
譬如，他经常笑。
以前的席漾归，高冷淡漠，像孔雀般倨傲，她很少见他笑。
而今，他却笑不离口。
席漾归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抿了抿嘴唇，神情认真地问她：“这三年，你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社交恐惧？
为什么会独自在海市生活？
为什么……自杀？
顾思尔睫毛微动，回视他，语气淡淡：“没什么啊，时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
时间，真的会使世界改变很多。
有时候人是物非，有时候物是人非，还有时候物非人非。
而在很多时候，“人都是会变的”，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就足以讲述你离开后我的所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