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里的守卫呢?”一众哭哭啼啼的妇孺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公子哥声音中带着愠怒,“他们不是应该保护我们吗?”
身旁的人都是一脸戚戚,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倒是不远处一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讥笑说:“就那些个杂鱼守卫,现在已经去阎王爷面前报道了。”
少年公子哥露出惊恐神色,但仍不死心,硬着脖子道:“那还有城外的驻军,等他们赶到了,一定不会给你们好果子吃!”
黑衣人桀桀怪笑,指了指头顶紫电密布的天空:“你以为我们长老的紫雷阵是说破就能破的?你们这些膏粱子弟啊,就乖乖地作瓮中鳖吧!”
公子哥咬牙切齿,逞着最后一点威风,威胁道:“我爹可是知枢密院事,要是他知道了你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把你们碎尸万段!”
黑衣人直接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院事大人家的公子,失礼失礼。不过人家国公大人的几位家眷都还没说话呢,您就别自以为是了!”
公子哥脸色惨白,不再言语。
他的旁边,一个千金小姐模样的女子哭喊道:“你们要银子,给你们就是,为什么把人家绑到这里来?”
还有妇人抹着泪:“你们这么对待妇孺,良心不会痛吗?”
伴随着她们的发问,是更加幽咽凄转的哭泣声,看守的黑衣人被吵得有些心烦,眼睛一瞪,怒道:“都给老子安静,要不把你们的舌头割了!”
一句话出来,吓得所有人立刻噤声,一时间,只有天上雷鸣阵阵,和远处不时传来的爆裂之声。
挤在这群家眷中的周天福心中暗叹,这阵仗看来真的要换了天了!
渐渐地,从书院街不再有家眷被搜寻出来,朝廷里有名有姓的官员的家眷几乎全部聚在了此处。
这时候,一个身着蓝衣,相貌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男子朝着人群走近。
所有黑衣人见到此人,神态立刻谦卑起来,就连周天福也看出此人便是这些黑衣人的头领。
“长老,人差不多都在这儿了!”先前与少年公子哥搭话的黑衣人禀报说。
长清教四大长老之首的廉贞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瑟瑟发抖的朝臣家眷们。
“你们或许在想,我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你们抓到这里来。”廉贞声音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有几个胆大的闻言抬起头,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并非一脸凶神恶煞模样,却散发出一股让人战栗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于是又赶紧低下头去。
廉贞也不在意他们是否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并不打算伤害你们,与此相反,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
又有几人朝他看去,脸上是隐藏不住地诧异。
“你们的家主,夫君,父亲,身为朝廷命官,承担着治理这片疆域的重任,他们本应是世上少有的贤人智者,但却一个个愚昧短视,连效忠错了主子都不知道。”
有一半的人此刻都忍不住抬起头来,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危险的意味。
果然,廉贞接下来的话语让这些从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妇孺们都脸色骤变。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你们叩拜的皇帝,不管是现今这个黄口小儿,还是他的父辈祖辈,不过都是盗贼窃匪的后代,百年前,他们从正统皇室手中夺去了这一片土地和人民,还大言不惭地自称天子,坐在了朝堂龙椅之上。”
廉贞的声音突然凛然,吓得所有人同时打了个激灵:“在此的所有人,你们不是什么南芳国的百姓,而是永青国的子民,而我效忠的主人,便是永清国主玄君的血脉,是天下皇室正统,是你们真正应该效忠叩拜的帝王!”
他的话音萦绕在众人的耳鼓之中,众人心中既有震撼,同时又茫然失措,他们对永青国了解不多,只知道这是一个已经覆灭的王朝。
哪想得到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就有人冲进家门,将他们绑了出来,还嚷嚷着让他们立刻效忠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前朝皇室的后人。
这种事情,就算是得了失心疯的也不会相信吧!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接廉贞的话。
他们虽然都是些妇孺,但是身为朝臣的家眷,知道背叛国主的下场是什么。
廉贞也不愠怒,只是右手突然抬起,食指指天,天空中丝网密布的闪电瞬间在他头顶上方汇集,形成了周天福刚刚见到的球形雷电。
在几百人惶恐的注视下,雷电迸射着蓝色的火花,然后随着廉贞手指一挥,流星一般瞬间坠地,落在众人十几步开外的地方。
大地剧烈震颤,一阵吓破胆的尖叫声后,浑身落满灰尘的众人抬起头来,发现他们的身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方圆数十丈的深坑,连带着远处的屋舍也倒了好几间。
深坑的边缘刚好探到众人的脚边,廉贞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要是不顺从的话,下一个惊雷可就要落在他们的脑袋上。
一个妇人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