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百姓们着实吓个不轻。
玄君便让大多数人都留在城外等候,只剩下陈阿虎跟着他往城中走去。
他的脚步径直往一个方向前行,没有丝毫犹豫,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前方。
两人在一幢还算宽敞的宅子外停下了脚步。
“大人,您要找的人在这里吗?”陈阿虎小心翼翼地问。
玄君没有回答,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宅子敞开的大门。
等了片刻,有一个身材高大,骨架结实的中年男人背着布囊从大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随从。
迎面碰上一个街坊跟他打了声招呼:“秋员外,出门儿去啊?”
秋员外呵呵笑了两声:“今儿个初一,去几家铺子里收账去。”
告别了街坊,秋员外与站在墙角的玄君和陈阿虎擦肩而过,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二人,但是没有停下脚步,仍是大步走远了。
陈阿虎正在好奇玄君大人既然是来找人的,为什么不叫住那个秋员外,大门口又走出来几个人。
这一次,是一个保养得宜的妇人和两个提着竹篮的丫鬟。
接着就有仆人牵着马车过来,一个丫鬟扶着妇人坐进了马车。
妇人从车窗探出头来,对留下的那个丫鬟道:“我今儿去寺里上香,回来得晚些,小少爷从学堂回来,记得叮嘱他吃饭。”
丫鬟乖巧地应了。
马车渐渐走远,丫鬟也回了宅子,玄君仍是没有上前搭话。
他就这么在这家姓秋的人家门外静静伫立,看着那扇敞开的大门里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在陈阿虎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富户,不知道玄君到底在看什么?
两人一直站到了午后,陈阿虎觉得腿脚有些酸软,忍不住俯身锤了锤。
这时候,远处的田埂上传来一阵稚童的嬉笑声,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只见四个六七岁的男孩子,身后背着书囊,正打闹着跑了过来。
跑在最前面的男孩子生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一双丹凤眼眸颇为灵动,让人一见难忘。
他身后的小孩子拽着他的布囊说:“秋君清,先生今天又表扬你了,说你字写得好,还能把一整本《论语》背下来,你是不是该请我们吃糖葫芦?”
秋君清用袖子抹掉了额上的汗珠,眼眸一瞪,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我书念得好,先生表扬我是应该的,凭什么要请客?”
后面的几个男孩子“嘁”了一声,四下跑散了,各自回家。
秋君清理了理被伙伴扯皱的书囊,脸上还有些不平之色,在路过玄君身边的时候,小声嘀咕道:“我熬夜温书练字,你们都在睡觉,凭什么要我请客?”
玄君看着小男孩走进了秋家的大门,一直冷漠的脸上终于浮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