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琥珀早早就拉着绯烟到了见面的地方,李修与阿海也准时过来,四人骑马并行,朝着伏虎岭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绯烟总是有意无意找李修搭话,问他是哪里人呀,跟师父练的什么功夫,游历过什么地方之类的。李修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并没有告诉琥珀他们自己的来历,只说是遭受仇人追杀才离家避难,被绯烟追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琥珀气鼓鼓地看着绯烟跟李修套近乎,心道,怪不得昨天你不让我说咱们的关系。眼见他俩说说笑笑,一时气不过策马挤到二人中间,将绯烟与李修远远隔开。 李修知趣地快走几步,与阿海说话去了。绯烟斜眼瞪着琥珀,问道:“干嘛一脸踩了狗屎的表情啊?” 琥珀回了一个白眼给她:“你交朋友的速度挺快嘛,一早上的功夫就跟他无话不谈了。” “不可以吗?李哥哥知书达礼,风度翩翩,人还长得帅,”绯烟故意拿话戳琥珀,抿嘴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琥珀立刻眉毛一竖:“我为什么要吃你这个蛮横不讲理的大小姐的醋?你爱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我才不管呢!”琥珀说完,心里又气不过,加了一句,“不过啊,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说话可不一定咯!谁会没事儿找事儿摊上一个自恋丑八怪!” 绯烟气得脑袋上青烟都冒起来了,挥着马鞭就要动手,琥珀心里暗爽,故意大声喊道:“谋杀亲夫啦!”引来李修与阿海双双诧异和好奇的目光。 绯烟又羞又气,追着琥珀大喊:“谁是亲夫?我才不承认!” 琥珀仍旧大声嚷嚷:“咱们堂也拜了,洞房也入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绯烟羞红了脸,一眼看见李修与阿海凑着耳朵说话,眼神都朝她瞟过来,气得直踢马肚子,一个人远远跑开。 琥珀幸灾乐祸,加紧几步追了上去,在经过李修二人身边的时候,笑着说道:“真是抱歉,我老婆脾气大,请二位多多担待。” 阿海啧啧对李修道:“你看看人家,小小年纪连老婆都有了!” 李修笑道:“想嫁给你的姑娘也不少啊,就是你总是惦记着还有更好的,结果现在什么都还没捞着。” 阿海嗨了一声,红着耳朵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花心。” 四人一路追赶,不到半日便来到了伏虎岭。 伏虎岭中最大的门派伏虎帮坐落于一处山岭之上,四方院墙占据了大半个山头,颇为壮观。 李修带着几人走到大门之前,只见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迎来送往的家丁小厮都是恭敬有理的模样。 李修上前对一位看门的家丁道:“我们是奉了家师伯明先生之命,前来拜见何帮主。” 那家丁听了伯明先生的名字,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问道:“你们确实是伯明先生的弟子?” 李修有些纳闷,这还有假的不成?便回答道:“是的。” 那家丁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四个人,说道:“请在此地稍等片刻。”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李修他们只得牵着马在大门外等着,阿海忍不住擦着满头的汗说:“这家帮主未免太大谱了,咱们大老远跑过来,也不先让咱们进去喝杯茶。” 绯烟刚刚才被琥珀劝好,站在一旁表示同意,附和道:“就是,一看就不是豪门大户的作风,哪像我们家,只要客人来,都好酒好肉地招待着,漂亮姑娘伺候着……” 琥珀越听越觉得汗颜,急忙止住了她的话:“你们家是好酒好肉招待客人,就是一旦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绯烟心想确实是这样,便笑嘻嘻地冲他吐舌头。 四人等了颇久,先前那家丁才一路小跑出来了,对他们笑道:“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我们帮主有请各位去风虎堂一会。” 另外又叫了两个小厮过来,帮他们牵了马去马厩。 李修他们便跟着家丁进了大门。一路穿行,一直到了院落的最深处,家丁才引着他们进入了一间不大的厅房。里面虽然宽敞,却没有过多的摆设,不过寻常桌椅屏风之类,四面白墙,连椅搭窗幔都没有,简朴地有些过分。 李修稍稍觉得有些奇怪,心想,哪怕是再不拘礼节的江湖人士,也不该是这般的待客之道。 而琥珀则迅速地扫了一眼房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这房间唯有一个入口,两边虽有窗,却十分狭小,连最小的孩童也难以钻过,安排他们来这里,怕是别有打算。他不像李修他们,是这里的客人。因为怀疑何帮主与长清帮有牵连,所以一直没有放松警惕。于是手中暗暗运力,双耳机警地听着动静,果然在头顶之上,传来了及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有人埋伏在屋顶之上,人数还挺多。 琥珀看向李修与阿海二人,他们虽然有些诧异神色,但完全没有意识到目前的危险处境。他不想打草惊蛇,就装作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仍是好奇地打量四周。 四人进了风虎堂之后,家丁道:“帮主马上就来,请各位稍待。”说着,便伏身下去。 绯烟一屁股便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拍着桌子道:“怎么没人上茶啊?” 然而门外寂寂,并没有丫鬟上来给她斟茶。 四人尴尬地等了一会儿,才听见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没进门就拱手笑道:“让各位久等了,失礼失礼!” 只见来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生得是虎背熊腰,走路生风,一双铁拳一抱,颇有降龙伏虎之威,怪不得帮名叫做伏虎帮。他的身后,跟着四个同样健硕的随从,一脸冷漠地跟随着进来。 李修急忙也行礼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何帮主了,我们是奉了伯明先生的命令,前来送漱髓丹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