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安接过银子,随意地掂量了一下,估摸着的确有十两重,这才收回长剑。
“滚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看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姚氏如蒙大赦,拉着江大树就跑。
江大树心里惦记着他的银子,不想就这么跑了,可他心里清楚,就算他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他又打不过江叔安,肯定是没办法把银子从江叔安手里抢回来的。
江大树没想到自己讹钱不成,反倒被敲诈了一笔,气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等回到家里,他脱掉鞋子就往姚氏扔过去,恶狠狠地骂道:“你个败家娘儿们,他要十两银子,你就真给他十两银子啊?你知不知道那十两银子有多难攒啊?你一口气就把我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都给了出去,你让咱家以后喝西北风吗?!”
姚氏也不甘示弱:“我不给钱还能咋整?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给杀了吗?你要是真这么想的话,那咱们现在就回去,让江叔安把银子还回来,再让他刺你一剑!”
江大树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他何尝不知道媳妇的话有道理?
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一想到那十两银子白白送给了别人,他就跟被人从身上割掉十斤肉似的,疼得他生不如死。
姚氏还在骂他:“你又不是知道江叔安那人,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村里没人敢招惹他,就算官差把他抓走了,最后还是得把他安然无恙地放回来,连官差都奈何不了的人,你凭什么去招惹他?就凭你的脸皮比别人厚吗?我警告你,你以后最好老实点,不准再败坏咱家的名声。咱们儿子马上就要议亲了,要是因为你连累到我儿子说不上媳妇,看我不挠死你丫的?!”
江大树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越发憋屈。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说什么都不会去招惹江叔安那尊煞神!
……
江大树两口子走了,村民们却还舍不得离开,他们知道那个青衣男子就是县太爷,难得有机会能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到县太爷,他们都想再多待会儿,要是能趁机跟县太爷搭上话就更好了。
钟殊然并没有注意到村民们炽热的眼神,此时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江叔安,确切地说,是盯着江叔安手里的银子。
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江叔安是怎么从江大树两口子手里敲诈到十两银子的。
他眼馋得很:“你这银子能不能……”
江叔安直接打断他的话:“不能!”
钟殊然不满:“我的话都还没说完,你咋知道就不能呢?”
“不管你想要说什么,都是不能。”
江叔安说完,就将那十两碎银子塞进江微微的手里,笑眯眯地跟她说道。
“闺女啊,这是给你的零花钱,拿去买花儿戴吧。”
江微微没有推辞,顺势收下银子:“我们回屋里去吧。”
“好。”
一行人回到屋里。
村民们见人都走了,只得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赵氏也不例外,她也回家去了,心里暗骂,老三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一言不合就拔剑砍人,这样的人咋就没被一道雷给劈死呢?!
到了家里,赵氏一边摔摔打打,一边咒骂江叔安不得好死。
正因为她骂的那些话,家里人这才知道江叔安居然又回来了,且还是跟着县太爷一起回来的,可见他的本事有多大,连官差都奈何不了他,以后这个村里还有谁敢招惹他?!
陈玉桂和江思思可是亲眼见到江叔安将江燕燕按进灶膛里的,因此她们母女对江叔安的恐惧尤为深刻,她们生怕自己也会落得个跟江燕燕一样的下场,打定主意以后见到江叔安都要绕道走。
且说健康堂这一头,尤四娘已经做好晚饭,一群人围坐在桌边吃饭。
钟殊然的吃相一如他的气质那般斯文,可若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他吃饭的速度其实非常快,别人吃一口菜的功夫,他能吃完两口。
才不多一会儿,他就已经吃到第三碗饭了。
江叔安看不下去了,开口表示不满:“你一个读书人,咋吃得比我们这些粗人还要多?”
钟殊然理所当然道:“最近我天天吃珍珠白玉粥和八宝翡翠,吃得我嘴巴里面一点味道都没有,好不容易吃上一顿好的,当然要多吃点的。”
说完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排骨。
江微微很好奇:“珍珠白玉粥和八宝翡翠是什么菜?听起来似乎是很厉害的菜式。”
江叔安说:“就是稀饭配咸菜。”
江微微:“……”
这菜名,真是槽多无口。
江叔安使劲往她碗里夹菜,催促道:“你多吃点,不然这菜都要被他一个人吃光了。”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尤四娘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原本以为是绰绰有余,没想到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