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气得不行:“连五两银子的养老钱都不肯给我们,这个死丫头的心也太黑了!”
江丰年烦得不行:“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微丫头已经跟你们断绝关系了,她不再是你的孙女,她没有义务给你们养老,你就算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其实就算不用他提醒,赵氏也知道这个事实,可她还是不甘心啊!
看着面前这么一座气派的青砖大瓦房,看着江微微每天吃香的喝辣的,看着健康堂里生意火爆财源滚滚……
然而这些全都跟赵氏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氏接受不了,她恨恨地说道:“就算微丫头跟我们断绝关系了,但老三没有跟我们断绝关系啊,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如今他爹卧病在床,他怎么也得出点钱给他爹看病抓药吧?!”
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不舒服,可话却没有毛病,江叔安的确有赡养爹娘的义务。
江丰年冷笑:“你想让叔安出钱的话,可以直接去跟叔安说。”
赵氏哪敢去跟江叔安要钱啊?!
昨天江叔安拔剑威胁他们、还亲手把江燕燕按进灶膛里的事情,现在仍旧历历在目,赵氏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寒毛直竖,怕得不行。
赵氏虽然彪悍,可也只是嘴巴上厉害,她那几招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江叔安就完全不行了。
见她不吭声,江丰年也懒得再跟她浪费口舌,直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健康堂门口只剩下赵氏一个人。
她看着面前敞开的院门,心里非常纠结。
她想让老三出钱,可老三的凶狠让她心有余悸。
但如果就这么空手回去,她又不甘心。
就在赵氏犹豫不决的时候,江大树从墙角另一边冒了出来,刚才他并未走远,一直躲在墙角后面,他把赵氏和村长的对话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此刻四下无人,江大树放心大胆地凑到赵氏面前,嘿嘿地笑道:“赵婶,你咋还在这里呢?快进去看看你家老三啊。”
赵氏此时真的是纠结极了,她听到江大树的话,心里越发郁闷了:“老三说过他不想再看到我。”
江大树眼珠子一转,故意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气愤地说道:“江叔安可是你的亲儿子,他咋能说出这种混账话呢?我要是你的话,我立马就冲进去向县太爷告状,告江叔安不孝,告他迫害亲侄女,让县太爷打他的板子,他就算再厉害,还能比县太爷更厉害不成?!”
赵氏犹如醍醐灌顶,登时就醒悟了。
她一拍大腿,惊呼道:“对啊!我可以去找县太爷告状!”
县太爷是本地的父母官,只要是九曲县内发生的事情都归他管,若她能求到县太爷的面前,县太爷就能帮她做主,狠狠教训老三那个不孝子!
只要老三被打服了,知道怕了,以后就不敢再在他们二老面前耀武扬威,到时候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让老三乖乖把他的钱财全给拿出来。
想到那些即将到手的银子,赵氏心里陡然间涌起一股勇气,她甚至都暂时忘记了对老三的畏惧,风一般地冲进健康堂。
江大树见状,嘿嘿一笑:“让你们狗咬狗,我只要看好戏就成了。”
他至今还记恨着江微微,只要有机会,他就一定要给江微微找不痛快。
只要江微微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正在院里扫地的阿桃见到赵氏进来,立即叫了起来。
“你进来干嘛?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赵氏翻了个白眼,心想不过就是个花钱买来的臭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头等她把老三收拾得服服帖帖,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老三狠狠修理这丫头一顿!
想到这里,赵氏加快步伐,直直地朝着堂屋冲去。
阿桃赶紧去拦她。
可惜赵氏跑得太快了,阿桃没能追上她。
赵氏冲进屋里后,立刻就引起了屋里众人的注意。
秀儿和尤四娘赶紧上前驱赶。
“出去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赵氏一眼就看到了围坐在火盆旁边的几个人,在看到江叔安那张阴沉如水的脸时,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但在注意到那个身穿青色直裰的俊秀男子时,赵氏立刻又有了底气,她知道那个男子就是县太爷!
她用力推开挡在面前的秀儿和尤四娘,冲上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扯着嗓子喊道。
“青天大老爷啊,求您给我做主啊!”
钟殊然挑眉:“你知道我是谁?”
赵氏迅速说道:“您是咱们九曲县的县太爷,是咱们的父母官!”
“那你又是何人?”
“我娘家姓赵,我夫家姓江,我是江叔安的娘。”
钟殊然看向坐在旁边的江叔安,脸上挂着笑容,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江叔安脸色铁青,显然是对赵氏的到来感到厌烦。
钟殊然见状,笑容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