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天冷,顾斐怕她被冻着,便让大黑跑慢点,嘴里应道:“我来接你。”
“我们又不是不认得路,哪里还用得着你特意来接?”话虽这么说,但她面上却笑得开心。
顾斐侧眸看她:“聂太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江微微顿了顿,还是把聂振奇要留她的事情说了出来。
“幸好你遇见的是聂太守。”
“嗯?”
顾斐缓缓解释:“聂太守这人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建树,可总体而言还算是个好人,对外的性情也相对较温和,要换成是别处的太守,肯定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人家是太守,非要以势压人的话,江微微就算不愿意也只能留下来为他效力。
接下来江微微又问了些关于府试的事情。
顾斐将自己被栽赃陷害然后又沉冤得雪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江微微听完之后,啧了声:“我那四叔还真是死性不改啊,在村里作天作地也就算了,居然还跑到府城里来作,现在好了,他终于把自己个儿给作死了。”
这时阿桃也把脑袋钻了出来,兴奋地问道:“府试还能作弊啊?”
江微微看向她,清楚地从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没好气地笑骂道:“我发现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八卦了。”
阿桃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嘛。”
“现在这么好奇,平时学东西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好奇呢?”
阿桃挨了训,有点不好意思,嘴里小声咕哝:“我平时学东西也挺好奇的啊,但我不敢问嘛,怕你觉得烦。”
江微微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宁肯被你烦,也不希望你以后学艺不精害了别人。”
阿桃乖巧应道:“我知道了。”
然后她又小声补充了两个字。
江微微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呢?”
阿桃小脸一红,赶紧否认:“没有,我没说什么。”
随后她就飞快地缩回车里,不再吭声。
江微微被她这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嘴里说道:“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奇奇怪怪的?”
刚才阿桃的话,江微微没听清楚,顾斐却听清楚了。
他含笑道:“阿桃刚才轻轻喊了你一声师父。”
江微微愣住了。
顾斐又接着道:“你教了她那么多,她应该是把你当师父了,却又怕你不想收她为徒,便不敢大声喊你师父,只得小声地喊,喊完了还不敢承认。”
江微微笑了:“没想到这丫头年纪小小的,心里想的事情还挺多的。”
她的确是把阿桃当成学生来培养的,阿桃会把她当成师父来看待也很正常,但古代跟现代不一样,古人非常注重师徒关系,江微微若是正式收下阿桃这个徒弟,那就等于是多了个后辈,以后她就得尽心尽力地教导阿桃,而阿桃也要像孝敬爹娘一样的孝敬她。
无论是对她们之中的哪一个而言,这都不是件小事。
为了慎重起见,江微微还得再费些时间,好好考察一下阿桃的品行和天分。
驴车在高飞居门口停下。
地上湿滑,顾斐担心自家小媳妇滑倒,主动伸手将人从车上抱到地上。
客栈伙计见到他们回来了,立即跑去通报给柳芸和詹春生。
不一会儿,柳芸和詹春生等人就下楼来了。
除了他们之外,魏尘和谢子俊也闻讯而来。
此时正好是饭点,他们干脆找了个桌子坐下,边吃边聊。
饭还没吃完,太守府的管家就来了。
江微微招呼他坐下一起吃饭。
管家摆手道:“不了不了,江大夫不必客气,我这次是奉命来给您送谢礼的,感谢您这次保住了夫人和小郎君。”
说完他面朝江微微弯下腰,深深一礼。
表达完感谢后,他冲门外喊了一声:“抬进来吧。”
立刻有身强力壮的官兵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子进来。
木箱子被放到地上,管家打开箱盖。
箱子里面装着的,全是绫罗绸缎和药材补品。
除此之外,管家又从袖中拿出两张纸,双手递到江微微手里,客客气气地笑道:“这是大人让我转交给您的,请您收好。”
江微微接过那两张纸,一看之下才知道,居然是一张地契和一张房契。
房契中的房子位于府城之中,足有三进大。
看来之前聂振奇说要送她一座三进宅院并非玩笑话,他是认真的。
另外那张地契,是指九曲县内的一片田地,足有一百亩。
聂振奇名下田产众多,九曲县那一百亩地只是其中之一,他平时没怎么去管,都是直接租出去给佃户耕种,他只要每年派人去收取田租就行了。
他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一百亩的产收,恰好江微微就住在九曲县,索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