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摸了摸鼻尖,讪讪笑道:“瞧大哥说的,我这个弟弟在你眼中可就没有不好的地方了是不是?我是你弟弟也不能这么一篇私心地向着我的,你就不怕将来迎春姐姐过门之后吃醋吗?”
薛蟠涨红了脸面:“好你个虹儿,每次跟你说正经的,说不到两句你就跟我提这件事情,打趣个没完。父亲,今儿正好您也在这儿,赶紧给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把婚事儿定了,好让我没事的时候也打趣打趣他!您可别跟母亲一样说虹儿年纪还小这样的话来打发我啊。那宝玉,比虹儿还小呢,都已经订婚了,还说什么一旦宝玉考上了举人的功名就迎娶人家过门。虹儿比宝玉差哪儿了?年纪大他几岁,又已经考上了举人,名次还不低呢,没道理不给他说亲了!”
薛益听了笑骂道:“你个憨货,简直胡闹!一个亲事也是混闹的?哪里就有喝一顿酒的工夫说定就定的?不过,说起来虹儿你和宝钗这一对双生子也是该好好留意一下了,赶明儿我同你们母亲商量商量吧。”
如果不说起这个话题,薛虹几乎把之前的某件事情给忘记了,可是今天再次提起,薛虹不得不提心吊胆地问了一句:“那个……父亲,所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道……这亲哥哥说的话算不算数呢?”
“亲哥哥说的话?”薛益表示一脸的懵。
薛虹把心一横,便道:“就是有关宝钗的婚事……那什么,我好像是在同富察·傅清喝酒的时候,把宝钗许给他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的话当真……”
“你……你把宝钗许给了富察·傅清?什么时候的事儿?你只是说了醉话还是定准了,连信物都给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回来跟为父商量商量?那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你知不知道……”
“父亲,父亲……那个……您先冷静一下。我可以解释的,您先听我说好不好?”
薛虹是真的不知道宝钗和傅清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该如何定义,也不知道自己饮酒之后说出去的那些话竟然就这样被当做是薛家上赶着要把女儿许给富察·傅清的意思。
虽然薛虹心里是觉得“不至于吧”,但是,薛益和薛蟠两个都把薛虹臭骂了一顿,两个人连番的狂轰滥炸,让薛虹了解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真的是稀里糊涂闯了大祸。
这一晚,薛虹觉得自己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求饶,才没被亲爹和亲哥哥给骂死。等这父子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薛益长叹一声:“富察家倒也算得上是名门世家了,宝钗若是入得他们一门也算荣耀。只是……你到底是喝醉了的时候说出这样放诞的话来,也不知道那富察·傅清当真了没有,这可难办了……”
薛蟠怪叫了一声,又大力地推了薛虹一把:“这原是他惹出来的祸,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他去问个清楚!”
于是……薛虹第二天顶着严重睡眠不足的熊猫眼出现在十三贝勒府门前。他不是应该去富察府吗?没错,按照逻辑来讲的确应该是这样的,可是薛虹觉得实在是太过尴尬了,于是想先来十三贝勒府求求十三爷,看他能不能顺带手帮着问一嘴,先探探傅清的虚实。
可巧,薛虹虽然来得早,可是十三爷出门的时间更早,府中的下人个个识趣,直接把薛虹送进了月华园。
有人该问了,月华园不是身为十三贝勒侧福晋的白貂儿居住的地方吗?这男女有别,薛虹怎么能去那儿呢?
原本礼法如此,薛虹的确是不能去见十三贝勒的女人们,尤其还是在十三爷不在府中的时候。但是呢,这白貂儿跟薛家是有一定的渊源的,虽然这些事情密不外传,但事实是薛蟠和白貂儿是同门之谊,白貂儿又与薛虹又半师之分,两家关系极好的。
况且十三爷早就有所交代,若是薛家有人来访,可以直接去月华园见白貂儿,所以自然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白貂儿在月华园的暖阁见了薛虹,薛虹促狭道:“怎么样?最近是不是跟你亲爱的夫君琴瑟和鸣了?”
原是因为薛虹在白貂儿处见到了许多男人家用的东西,连熏香都是十三爷喜欢的那一种味道,心里便猜着胤祥应该是已经搬入月华园住了。
他这话一问出来,果然见白貂儿红了脸面,嗔道:“你个小不正经的,说些什么呢?这也是你这小屁孩子该关心的事情吗?得了,你还是快说说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吧!”
“这个嘛……那就说来话长了……”
大概用了两盏茶的时间,薛虹才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听到最后,白貂儿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哈哈哈哈……真是……这可真是笑死我了……哪里有你这样当哥哥的?跟人家喝了一顿酒就把自己的妹妹给卖了?亏得宝钗还逢人就夸你是个贴心的好哥哥,你就这样回报她的?更好笑的是,你都把妹妹许给人家了,结果你还不清楚人家有没有拿你的话当真?你这……你这简直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哈~”
薛虹一脸的黑线,悠悠道:“我说你笑够了没有?如果笑够了的话,能不能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