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吗?”
想刘满的父亲既然是跟陈廷敬同期考上进士的,却一辈子没有做官,这在满清朝廷来说是不常见的,大清开国百业待兴,正是用人之际,薛虹满以为不得志的李知行已经算是个另类了,谁知道在这儿竟又碰上了一个怀才不遇的典型。
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刘家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只是薛虹现在还操心不到这里,他却很庆幸,似刘满这样的人才竟也能够做雍亲王的部下。
其实本来陈廷敬一家并没有卷入九子夺嫡的纷争里去。陈廷敬是经历了两朝的老臣了,若是连个明哲保身都不懂得,那也太对不起混迹朝堂的那么多的日子了。
只是陈廷敬已然亡故,他们家的儿子却是把他的嘱托抛诸脑后了,在雍亲王的极力争取和他们自己的再三权衡之下,前不久已经加入了雍亲王的阵营。刘满说要去找陈家人,这不是送上门要给雍亲王做亲信吗?
这可太好了,薛虹本来还怕刘满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在八阿哥的阵营里。毕竟八阿哥虽然不似从前得宠,但从前打下的基础还在,忠心于他的官员不在少数,被刘满选中的概率也高些。
不过,既然是陈家,那薛虹也不用费事了,只等着刘满完结了手里的事情,到时候京城中与他同殿称臣了。
薛虹一个劲儿低头笑,倒是把刘满笑得有些疑惑:“怎么了?难道是陈家有什么不妥?”
薛虹忙道:“没有没有!陈家很好啊。陈廷敬大人的三个儿子已有两个考上了进士,虽然陈大人不在了,但是陈家还是有来日的。庄主若是想要为官,自然可以去找他们家的。”
刘满点了点头,又奇道:“怎么听霁岚你的口气,对京中的官员家事十分熟悉的样子?”
薛虹到了这个地步,才算卸下所有心防,既然这个刘满是自己人,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瞒着了。只见他笑道:“不瞒庄主说,我是京中皇商薛家的儿子,薛家商队是这两年才交给我哥哥薛蟠管理的,而我父亲薛益升了京中工部主事,在朝为官,自然知道些朝廷的动向。”
这话一出,该换刘满惊讶了。
“皇商薛家?商队?你……你竟是皇商薛家的二公子?八岁考上秀才的那个,说的是你吗?”
薛虹听了一愣,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讪讪。这个梗要被提多少次啊。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被提得多了,自己反而有些不适应了。那可是靠着上辈子修的那些文化基础和空间铭镜作弊才得来的成绩。
别说那个秀才了,就是刚刚考过的举人考试,虽然说自己为了这个考试的确是下了许多的功夫,也吃了不少的苦,但如果没有铭镜,要他考过举人的考试,只怕也很困难。
如今再次被人提起八岁考上秀才的事情,薛虹又不好说破,只好讪讪答道:“正是晚辈。”
听着刘满又把那一套什么年少有为啊,前途无量的话说了一遍,薛虹只觉得有些尴尬。
“不知这一次霁岚你出来历练,还需要多久的时间呢?”
薛虹笑笑:“其实我家里自然是希望我快点儿回去的好,只是我倒是觉得还没玩儿够,想要再多盘桓数月再回去。”
可不是?本来打算好了是要出来半年的,目前才过去一半的时间,现在回去岂不是亏了?
刘满也笑:“既如此,你不妨留在我的山庄里吧。我手里还有些琐事,办完了就打算进京了,你和我们一起,一来可以跟在我身边见识一下所谓的江湖,二来有我的人照顾你生活起居,你日常行动也便宜一点。你这次所谓历练,不过也是为了开拓眼界,并不是真的要闯荡江湖,做什么要让自己吃那么多苦呢?”
其实过去的这三个月,薛虹虽然过得无拘无束,玩儿得也挺痛快。就好像是出了一趟门,来了一场最特别、最舒服的旅游。有了玄弘的水遁,他可以节省许多时间,又可以避免舟车劳顿。有了随身空间,就好像是随身带来一个五星级,不,应该说是世外桃源一般的酒店,什么时候累了,想休息就休息,休息好了就又可以继续上路。
这样的出行方式,一开始的时候是非常过瘾的,薛虹根本就是乐在其中、乐不思蜀。但是久了,就突然让他有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哪儿哪儿都是不对的。
旅行,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叫从自己活腻了的地方,去别人活腻了的地方看看。这话听起来很糙,但的确就是那么个理儿。只是旅途中没有了奔波劳顿,没有了饥渴难耐,甚至没有了着急起来到处找厕所的囧状,只不过是安逸地从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到了另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去看看而已。别说其过程快得令人屋里接受,就连心上同样的美景,也没有经历过一番劳顿之后静静欣赏来得珍贵惬意。
只是薛虹虽然已经认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却仍然没有坐着马车颠簸一路,冒着把自己的骨头颠散架的危险而去满足自己心中对于旅途的追求。毕竟他对于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还是很鄙夷的,除了坐船会让他觉得舒服一点,其他任何的交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