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爷你是说?朝廷早就知道我们的动向,不仅没有为难我们,还一路默许我们兄妹进京?” 薛益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且问你们,你们可知道白爷这次回东北去是做什么的?” 白狮点了点头:“父亲同我们说过,这一次回去要好好安排绺子里的兄弟们,他要正式成立一个商队,再不做土匪的勾当了。” “关外的那片土地怎么说也是大清的发祥地,皇上对那儿可有感情着呢。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比谁都知道大清版图上最地广人稀的地方其实治理起来并非易事。如果白爷这样的大响马能够找到谋生的新路子,那么关外苦哈哈的老百姓们也许就能多条活路也说不定。这就是皇上放任你们白家跟着我们薛家由北到南,又由南到北来去闯荡的理由。” 白氏两兄弟听到这里已经愣住了,白云豹问道:“我父亲知道这一切吗?” 薛益点了点头:“我曾同他谈起过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可办起来却是一点也不容易。相信你们的父亲这一次回去也是十分凶险的,毕竟土匪就是土匪,你们有你们自己的身存之道,且不是所有土匪都像你们白家人这样讲道理的,不是吗?” 白狮皱了皱眉,却道:“薛老爷此言甚是,可我们兄弟倒不至于担心父亲,他可是白山鹰啊。” 薛益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见这兄弟二人因着自己的话而陷入沉思,薛益只说让他们去刚收拾出来的院落里好好休息休息,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聊。 而兄弟两个到了薛王氏特意为他们兄妹收拾出的院落时,白貂还在何老夫人处没有过来。 兄弟两个对坐无言,都是一脸担忧的模样。 白云豹问道:“大哥,你说薛老爷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白狮点了点头:“应该是真的。薛老爷跟父亲之间交情不浅,而且咱们的海捕文书在关外查的那么紧,没道理这一路到京城会这么顺利,沿途根本就没有遇到搜捕的官兵,可见他并没有骗我们。” “那……父亲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实话?”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绺子里是什么情况,咱们手下的那些人,有的是实在穷得没法,有的却是十足十的狼崽子,野性大得很,父亲这一次回去说要解散了绺子,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情,他不跟我们说,只怕是担心我们的安危……” “哎呀,大哥你说得有道理,咱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母亲独自回去涉险?不行,我们得回去,若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也是个帮手啊。” “二弟,你先别着急。我方才也想到了,回是一定要回的,只是……薛老爷为什么会突然跟我们说起事情的真相?我见他方才好像话里有话,是不是对于这件事情还有什么言而不尽的地方?” 白云豹点点头:“嗯,对于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父亲一直坚持不告诉我们,他却说了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白狮也道:“不错,而且……我觉得就算是要回去,也是咱们两个回去,把貂儿留在薛家。一来,让貂儿去帮薛家的大少爷商队的事情,二来,回去毕竟凶险,貂儿是女孩子,还是不要让她涉险的好。” 可是对于这件事情,白云豹却道:“我也同意让貂儿留下来,不过倒不是为了让她规避风险,我倒觉得,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貂儿的对手,她留下来就等于留下了我们白家的一线希望,若是此行真的……那只要貂儿还在,那白家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此话说完,兄弟两个又犯起了愁,继续默默而坐。他们不知道父亲将要面对怎么样的凶险,只知道关外那些土匪们,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他父亲若是兵临城下吞并别的绺子,这倒不用担心,起码一直追随白家的兄弟们个个都会鏖战到底,丝毫不会有异心。 可偏偏这次白山鹰回去是要金盆洗手的,这一来,会有多少人觉得白山鹰是背叛了当初的誓言,又有多少虎视眈眈的绺子想要趁此机会灭了白山鹰辛苦经营的队伍,这就不得而知了。 兄弟二人正自顾愁苦,却听得窗外有异响。两个都是武林高手,自然耳力过人,白狮大喝一声:“是谁在外面?” 而白云豹却比他大哥动作迅敏多了,半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接攻了出去。白云豹的这一掌,掌风凌厉,杀气腾腾,根本就是不管不顾,而窗外那人却轻易闪了过去,令这一掌没了进攻的目标,白云豹也被这攻势带得脚下步伐一乱。 而那人很明显是瞅准了这个机会,反手在他的后背就是一掌。白云豹反应敏捷,撤回左腿躬身弯腰快速一转,堪堪躲过这一击,背后已是寒凉一片。 这青天白日的,薛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会有如此高手闯空门呢?还是那薛益老儿就是在骗他们兄弟,其实官府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听说京城六扇门的捕头,武功可是天下捕快之首,能有这样的高手倒也不足为奇。 白云豹想到这里,眸光一黯,一团银色的光芒自他腰间闪过,破空之声瞬间而发,银色光团似一条长蛇一般向对手抽去。对面那人不提防,狠狠中了一招,而白云豹继续挥动手臂,那条长蛇竟如成了精一般,从一处转为两处,再到无处不在,最后竟是封住了那人所有的退路。 那人无法,只好化守为攻,只是此时的掌风竟比第一张凌厉数倍,攻击速度也快了不知多少,令白云豹丝毫没有闪躲的机会,生生受了一掌。 这一下可激起了白云豹的怒火,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猫儿嘴下的老鼠,被人给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