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从大洋彼岸来的鬼物,听起来花招倒是不少,竟然还能沟通到药,有机会的话倒是想要见识见识。”听完了叶易的叙述之后,琥珀饶有兴趣地道。 “你一直在翡翠的身边,额,不,是身体里?”叶易好奇地问。 “是。”琥珀点了点头简洁地道。 “为什么你要躲藏在她的体内,是想以她的凡人之躯躲避昆仑的搜查吗?” “昆仑?昆仑的神已经老了,他们已经没有大多的心思干涉人间的事情了,如今他们一心只想着怎么苟延残喘下去,对于人间,他们顶多就是派一些后来的天女下来,你觉得我需要躲?” “不需要。” “我之所以和翡翠共生,只是懒得在这个人间争渡罢了,从原人到人类,无数年的时间,文明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可是欲望始终纠缠着人类,困锁着人类,我在人间的这些年内,只见过一个人真正地超脱了出去。”琥珀说到关键的地方故意停了下来,似乎刻意在吊叶易的胃口。 知道琥珀想要自己开口问,但是叶易还就偏偏不开口问,反而将刚刚趁着琥珀不注意在路上捡到的一只玫瑰花递到了琥珀的跟前。 “七夕快乐。” “今天是七夕?”琥珀看着眼前的花,愣了一下。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又是一个痴男怨女的好日子,送给你。”叶易瞥了一眼四周三两成群的行人,又望着眼前的天女琥珀说道,虽然是同一个身体,同一张脸,但是两个人的气质完全是截然相反。 翡翠就是一个不谙世事,活泼青春的邻家女生的样子,而琥珀,给叶易一种拒人千里之外,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多谢。”琥珀接过这只半片叶子还耷拉着的有些特殊的玫瑰花说道。 看琥珀接过花,叶易便又背着手向前走去。 琥珀迎着晚风,跟在叶易的身旁,微微落下半个步子,垂在脸颊两边的青丝被轻轻拂起。若不是琥珀的表情太过冷漠,这一幕倒真像是一个小媳妇在七夕这天收到了一只花,高兴而又略带羞涩地跟在自家男人的身边。 “你为什么不问我刚刚说到的那个唯一超脱的人是谁?”琥珀还是没耐得住心中的好奇,微微侧脸看着叶易道。 “我故意的。”叶易瞥了一眼琥珀一笑,“要是你真的想说,就算我不问你也会乖乖地说出来的,人们总是很喜欢吊人胃口,而我更喜欢这种反制的感觉。” “你……”琥珀一时之间有些语噎,这些年来像叶易这么奇怪的人倒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玄心正宗,可自己行走人间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玄心正宗这么一个道家门派。 “让我来猜一猜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老子,对吗?”叶易思索了一下道。 “你怎么知道的?”琥珀诧异地问。 “守藏周室多年,悟参道德一朝,骑青牛西出函谷,唯留下五千真言,此后世间绝迹,不知生不知死,如果这不是超脱,茫茫大世,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叶易有些感慨地说,就是这样一个史书上只有只言片语的人,连其生卒,身份都不详尽的人,却影响了华夏几千年的思想。 在追寻大道这条道路上,他只留下了一道永恒的背影,却阻住了无数人,让后来者穷尽一生的心血都无法望其项背。 五千字的道德经,仅仅五千字,却连叶易这个玄心正宗的宗主,道门的一代大道士穷尽数十年的时间,都不敢轻言自己参透了。 “我见过他一面,在函谷关。”琥珀道。 “你别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叫伊喜。” “不是,我只是恰好在。” “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易迫不及待地问。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琥珀又摆高了姿态。 叶易很想刨根问底地追问下去,但是又不想正中了琥珀的意,攥了攥拳头,生生地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心。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叶易和琥珀两人就这么僵着,一直走到了一个文化广场,广场一角,三三两两的人群围成一圈,从中袅袅琴声传了出来,随后是很好听的女生浅唱,婉转中带着一丝哀伤。 叶易和琥珀不约而同地驻足观看,今天是七夕,晚上在外面的人大多都是出双入对的小情侣,而叶易和琥珀,都与今天这个气氛格格不入。 一首歌罢,叶易和琥珀两人各怀心事地并肩走着,琥珀手中那朵叶易在地上捡的玫瑰花已经被她不自觉地折成了两段。 “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 “我也不想跟你说。” 两个高冷傲娇的人遇到了一起,往往要不了几句就能够把天给聊死了。 “我去,叶易,你又从哪里勾搭了一个妹子回来,这是什么情况?”444号便利店,七夕和夏冬青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仍然尽忠职守地守在这儿,唯一稍加安慰地就是今年的七夕,王小亚也在便利店这儿。 “这就是你说的道士朋友吗?看不出来啊,这么风流。”王小亚在一边凑热闹地道。 “去去,别添乱,赶紧拿张椅子给我,手给我酸死了,看起来瘦瘦弱弱一姑娘,抱起来这么沉。”叶易没好气地催促着。 本来叶易和琥珀好好地走在路上,谁承想,一言不合琥珀就走了,留下一个晕过去的翡翠,害得叶易就这么一路把她给抱了过来,幸好这地方离444号便利店不远。 叶易发誓,以后的七夕再也不出去了,等了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都没有等到,耗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