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婆眯缝着个眼,抬头看向项峰:“怎么,年轻人,现在知道婆婆我的重要性了?哼哼,没有我的船,没人能过这河的。”
项峰也看出来了,这条河,应该就是破解这个秘境的关键,老太太则破解这条河的线索。
至于资源在何处,暂时看不明白,但至少得先把无处可落地的问题解决。
虽然以现在他的实力,能保持两脚不断踏空一两个时辰都没问题,但毕竟体能消耗过大。
“婆婆说笑了。”项峰嘻嘻一笑:“您有什么方法呢帮我渡河,就请明说,钱财虽然不多,但我也是有些的人。”
“哪呀。”老婆婆掩嘴轻笑,貌似一个青春的少女,但她满脸的皱纹,和苍老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臂,配合这个动作,显得十分恶心:“过个河,都没外人,收什么钱啊。婆婆不要钱的,只要点东西就行。”
项峰眉头一挑:“您不要钱?那要什么东西,说来听听。”
“呵呵。”老婆婆又掩嘴一笑:“老了,人就怀念青春的时候。钱财都是身外物,就是身体最重要。
现在老胳膊老腿的不听使唤,这样吧,你留下条胳膊,或腿,给婆婆拿来使唤,我就给你折条纸船,送你去我主人的无忧岛。”
“要我的胳膊和腿?”项峰早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对方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项峰呵呵笑着:“胳膊腿倒也没什么,跟脑袋相比,都是身外之物。只是婆婆的船质量如何?
您这一直都折纸船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我把胳膊和腿砍下来交给您,您出给我折条纸船来糊弄?”
婆婆嘻嘻笑着,对项峰的责问一点也不生气:“年轻人可不要看不起老太婆折的纸船,这河里不知道多少人,都等不及要上我的船呢。
我一刻不停的折船,可不是无聊,而是为了满足大家。”
婆婆嘻嘻笑着继续折船,随着她的古怪笑声,似乎从那河面里涌出无数的黑色小影,每个都只有蚂蚁大小,密密麻麻的,奔涌着,抢闹着,往上登临她所折的纸船。
说来也怪,河底的恐怖吸力,似乎对这纸船确实没用,虽然船体不断被河水打湿,甚至泡破,但那股吸力却一直没作用。
老婆婆目光又投了过来:“怎么样,想好了吗?小点的船一条胳膊,大点的一条腿。你是想要哪种。”
项峰呵呵笑着,慢慢接近了那老太婆:“婆婆这生意做得倒也精细,可惜,我哪种船都不爱要。您发折船的纸给我,我自己折的才能满意!”
此刻,项峰眼眸一斜,嘴角迸发冷意,金冕琉璃不知何时,已贯他指间,剑指一捏间,出手如电,隔空往老太婆射去。
刷!
这一击仓促无比,快捷无比。
老太婆两指往身前一夹,但项峰力道太沉,竟把她手指震脱径直射在她的脖颈间。
一道血线崩飞,笔直飞射而出。
项峰一击得手,也是暗呼侥幸,没想到这老太婆看起来阴沉无比,实际却反应慢了半拍。
那老太婆捂着脖颈,血从她指缝流出,咬牙愤恨道:“人老了,反应就是慢了。老身好意带你过河,给你一个往无忧岛面见我主的机会,你却不珍惜。
竟然还出手暗算老身!咳咳!”
老太婆说话间,又是不住咳嗽,大口大口的血痰,从口腔而出,粘稠的吐在旁边清澈河水里。
项峰望了眼痰,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河面上黏痰的飘红,越来越深,越来越广阔,由巴掌大小点,快速变成扁舟大小,又从扁舟大小如轮船般大小。
不止河面上的血痰变大,实际上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变大,老太婆的身影拔高,灰布裙子宛如一挂瀑布,铺在他的眼前。
脸上的褶子么一条都深大如沟壑,河面在变宽,河岸如山峰般耸立在侧。
刚刚那一条条在他看来巴掌大小的纸船,这个瞬间竟宛如真实的舟辑,那密密麻麻他原本开来如蚂蚁般的黑影,现在看清了,个个是缺胳膊断腿意识恍惚者,争抢着,推搡着,争夺上纸船的名额。
“不是世界变大了,而是我变小了。”
项峰瞬间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此刻耳畔一股罡风吹涌,离着很大一段距离,可把他耳朵几乎震聋。
就见那老太婆正是一巴掌呼来,五根枯瘦的手指,宛如擎天的黑柱,朝他扑杀。
“去!”项峰厉声一喝,金冕琉璃已经被运在脚下,他脚踩飞剑,身影在空中极速一晃,勉强躲开老太的攻击。
紧接着又驾驶着飞剑,往老太的耳畔扑杀,老太眉头拧起,快速举着巨掌又往项峰拍下,就仿佛是伸了巴掌去拍一只苍蝇。
项峰却不管不顾,他单拳运力轰然出击,一拳正反打在老太巨掌中心。
轰!
一道血雾炸开,老太痛恨,脚步连退,抬起掌心看,竟被从中穿出一个大洞。
再然后,她右耳耳洞忽然一疼,似乎有什么怪虫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