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
帝少,您不要脸的功夫又长进了,你知道么?
黑泽有些无语。
他道:“帝少,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刚才江佩娆上了宫允浩的车,你猜他们去干什么?”帝延卿一边走,一边不忘提起这件事。
黑泽:“……”
“应该是送江佩娆回家。”他道:“毕竟他的车差点撞到了江佩娆。”
“我觉得,他们不会回家。”帝延卿冷不丁一句。
黑泽:“……”
他不知怎样接话。
每次提起江佩娆,帝延卿的情绪就很复杂。
谁不会复杂呢?
心里边已经有了深爱的女人,却在看到一个和她长得特别相似的人时,他总会错把她当成那个她。
那么,帝延卿爱的人,究竟是谁?
是姜黎?
还是江佩娆?
又或者,正如帝延卿自己说的,他总感觉江佩娆和姜黎是同一个人。
尽管这样的想法,特别荒谬。
黑泽不信。
帝延卿半信半疑。
。
小轿车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
江佩娆一身湿哒哒的,早已弄脏了座椅上精美的坐垫,她似乎是有些歉疚的样子,抓了抓头发。
“抱歉。”
宫允浩薄唇微勾,摇头。
“不碍事。”
他道:“一会儿车停在商场附近,我叫人给你买条毛巾,换身干净衣服,以免着凉感冒了。”
男人的声音低柔如晚风,轻轻的传到江佩娆耳里。
江佩娆有点怔愣。
她道:“不用。”
“今晚差点撞到你,不管怎样讲,是我的错,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我送你去医院。”宫允浩的声音,不容反驳。
他看到江佩娆跌落在雨中的时候,那娇柔的小表情,和那一双漆黑平静的眼睛,她眼眶通红通红的,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不知那刻,像什么东西狠狠触动到了宫允浩的心房,他情不自禁的走下车,竟有种冲动关心她。
真是莫名其妙的感觉。
宫允浩暗想。
空气静谧的车厢里。
两人没开口讲话。
宫允浩余光轻轻瞥过女孩的侧脸,她正看着窗外,霓虹灯倒映在她眼底,她的眸极亮极柔,优美的侧脸弧度,安静而柔蜜,宫允浩抿了下唇,余光又瞥过她散落在耳侧那湿漉漉的发丝。
他不由伸手抓住她的头发,顺滑的发丝带着些湿意和凉意,从男人手心滑过,他开了口,道:“怎么回事,这么晚,还在外头跑?”
江佩娆抿唇不语。
她没搭理宫允浩,目光依旧看着窗外。
宫允浩不动怒,他抓着她头发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她吃痛蹙眉,终于转过头,这下,她的眼睛装下了他的身影。
冷峻帅气的男人,衣冠楚楚,他一贯善于伪装的脸孔,那么清冷和迷人,他身上就是散发着那种荷尔蒙又危险的气息。
江佩娆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不由微微握紧。
她面上没过多的情绪,道:“今晚下大雨,看不清路,迷路了。”
“你不觉得,这种拙劣的谎言用来骗我,很可笑吗?”宫允浩嗤笑一声:“迷路?你怎么不说是走丢了呢?”
江佩娆:“……”
她不语。
宫允浩笑了笑,说道:“又和家里吵架了?”
江佩娆还是不语。
宫允浩把她的默认姑且当做承认,他便道:“江幕僚长在家里,可是经常为难你?”
“谈不上为难,他是我父亲,顶多算是偏心。”江佩娆冷冷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世界上偏心的人多得去,每个人遇到一些人,总有偏爱的,也有不喜欢的,可笑的是,明明是被人讨厌的东西,还妄想成为某个人偏爱的东西,那就显得愚笨有无知。”
她笑声清脆,话声却阴冷。
宫允浩挑眉,感觉江佩娆的话在指桑骂槐?
他道:“不管怎样,江幕僚长是你的父亲,你何必跟他吵?”
“我说了,他的心长偏了,不是我想与他吵,而是他不爱我,他找我麻烦。”
江佩娆沉声道:“阁下,不懂别人的家事,就不要站在一旁指手画脚,你以前你随便提几个意见,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可以改变什么吗?”
少女神情讥讽,似乎颇为不耐烦。
宫允浩暗暗挑眉,这才是他熟悉的江佩娆。
嚣张,目中无人,对他这个总统阁下,心里没得半分尊重。
宫允浩道:“好,我不管的事。”
江佩娆偏过头。
车厢里的气氛,一时变得很是安静。
江佩娆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她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