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在青楼内搜了好一阵却一无所获的茅文柏等人回到了友阳馆。
友阳馆是清州刺史府设置的专门招待客人的会馆,内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庭院,此番从外地而来为郝伟瑶祝寿的人不少,何敏达只是其一罢了。
“跑了?”
堂内负手而立的何敏达霍然转身,盯着四人中为首的那名叫章华池的金丹修士,“那个姬涅好像是个炼气修士吧?”
“你们几个居然能让他在眼皮子底下给跑了?”
“陛下派你们来做本使的护卫,我很担心呐!”
就差直接说出,连个炼气修士都搞不定,我还指望你们能保护我吗?
章华池一脸尴尬,他也纳闷了,明明见姬涅进了那青楼,明明已经第一时间迅速控制住了那青楼……
可姬涅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总之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而青楼内的人也没人看到姬涅去了哪,实在是见鬼。
“那个姬涅的确奸猾,扔了把金币……”
章华池刚冒话辩解,何敏达便打断了:“不用解释了吧?”
言下之意是,辩解有意义吗?
另一名叫黄旭升的金丹修士道:“何大人,现在说这个没意义,姬涅的同伙在这里,赶快提审逼问姬涅的下落才是正题!”
于是阳云很快被拖了上来,黄旭升唰一声拔剑在手,剑锋逼在了阳云的眼球上,“姬涅在哪?”
“敢有一句假话,我便挖你一只眼!”
胆战心惊的阳云愕然,眼珠滴溜溜转了下,瞬间明白了……
涅爷跑了,不然人家不会这样问!
心中可谓哀鸣一声,看看人家涅爷再看看自己,这就是差距啊!
他也没逞强,一副惶恐害怕的样子,哆嗦道:“平宝客栈!”
“宝福路的平宝客栈……”连住哪间房都痛快招了。
涅爷那种人,他敢保证,肯定已经不在平宝客栈了,所以干嘛要嘴硬受那皮肉之苦。
他甚至已经预料到了,涅爷肯定会想办法救他,不然有些秘密就要暴露了。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心里一清二楚,示弱是他的强项,现在示弱麻痹对方让人家觉得自己怕死,待会儿说的话才能让对方相信。
然而他又极为忐忑,不知姬涅能有什么办法把自己从这些人手中救出,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嘴巴能糊弄太久。
黄旭升立刻转身对章华池道:“师弟,你再带人去一趟,这次不要再失误!”
章华池很是无语地瞅了阳云一眼,就算这老头说的是真的,可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一吓唬就招了,姬涅身为同伙能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软骨头?
还能在那客栈才怪了!
可是没办法,他看到了师兄给自己的眼色,明白师兄的意思,有些事情当着何敏达的面要做做样子。
他只好转身招呼了几人离去,虽然执行,心里却没给何敏达什么好话,自家的私仇关我们屁事!
然而碍于何家和师门的关系,他表面也不好流露出什么不满……
夜幕下,一顶轿子落在了刺史府外,也是被外面的守卫拦了下来。
吴永年上前与之交涉,坐在轿子里的姬涅安静闭目,神色平静……
府内华灯璀璨,一栋朱阁华美。
天气明明已经暖和,屋内却摆着炭火。
满桌的美味佳肴,桌旁的少年穿着厚厚的衣服,皮肤白皙,面无血色,眼圈发青,似乎没什么胃口。
陪坐在旁的一名妇人却是另一番光景,穿着轻薄,宫装纱衣,白皙肌肤上略有细微汗珠。
没办法,这个季节还烤着火炉,不热才怪了。
妇人举手投足间颇有威仪,容貌亦是光彩照人,云鬓高绾,眉目如画,长相美艳,婀娜妩媚,体态略显丰腴,撩人的那种丰满。
少年正是子承父业的清州刺史孟承业。
妇人则是当今平国的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孟承业的母亲郝伟瑶,虽年已四十,但岁月对她算是宽容,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知道你没胃口,但是没胃口也要吃点!”
郝伟瑶亲自提筷子为儿子夹菜。
屋外,头发花白的管家宗正谊在门口现身,没进来,却对郝伟瑶点头示意了一下。
郝伟瑶抬头看了眼,放下了筷子起身,同时不忘叮嘱儿子,“不想吃也要吃点,这是为你好,不是害你!”
离席后款款走到了门口,守在门外的奴婢立刻为她披上罩衣,屋外的温度不比放着火炉的屋内。
主仆二人稍微走远了点后,宗正谊方禀报道:“夫人,那个吴永年又来了。”
郝伟瑶明眸一斜,道:“又有什么说法不成?”
该说的已经说的清楚明白,也没什么再好谈的,她已经叮嘱过不见,更何况天色已晚,她这个寡妇一般晚上不会男客,按理说管家自会打发,却跑来通报,想必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