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巡抚请朝廷向松江府派遣几位干练的团练大臣,以助其剿贼。”穆荫擦了擦额头的汗,诺诺道。 “派遣团练大臣?”咸丰帝碾着手中的奏本一脸纠结道:“松江府可是要害之地,若是派遣非得有一个干练多智的人前去才行……” “皇上此事耽搁不得,望皇上圣裁!”穆荫唯唯诺诺道。 “可是当下朝廷还有可用之人了吗?”咸丰帝目光开始涣散起来,脑中无论怎样风暴,总是找不到让自己满意的合适的南下团练人选。 “祁爱卿,你觉得选何人去比较合适啊?”咸丰帝看向祁寯藻,想要从这位军机首辅嘴里得到些建议。 “皇上,胜保将军近日回京述职了。臣想,既是遴选松江府的团练大臣,倒不如征求一下这位江北大营主帅的意见”祁寯藻果断一脚将球传到了胜保脚下。 “胜保?”咸丰帝眯起眼睛,似乎在极力的回忆这位名字很吉祥的将军事迹…… …………………… “什么?胜保大人此言当真?”兰贵人一脸惊愕的望着胜保道。 “是啊,哥哥,冯儒彬虽说有些本事,但是皇上的喜好就连我们娘娘这样的枕边人都不知道,他一个外臣怎么会知晓?”文殊保也是一脸疑惑道。 “娘娘”,胜保一脸笃定道:“这是臣的旧交,吏部主事赵文天亲耳从庆海的嘴中听到的,不会有错!” 说完胜保便朝文殊保投出肯定的目光。 这文殊保不是别人,正是胜保一奶同胞的亲姐姐。正是由于这层关系,文殊保在一进宫便成了兰贵人宫里的教兰贵人画画识字的嬷嬷。同样的,有了这层关系,胜保早早的便坚定的站在了兰贵人一边。 “原来如此”兰贵人怒眉切齿道:“我说怎么自从去年入了秋,皇上来我这儿的次数渐渐少了,反而去她丽贵人宫里的次数却愈加频繁。原来是这小小兵部主事搞的鬼!” “这厮多管闲事着实可恶,害的我家娘娘恩宠一日不似一日!”文殊保也为自己的主子抱不平道:“弟弟,你贵为当朝一品大员,既然知道是这小小兵部主事搞得鬼,为什么不替咱家娘娘好好教训教训他?” “娘娘,姐姐”胜保一脸为难道:“不是臣不想,而是臣确实无能为力。别的不提,虽说我名为一品大员,但实际上却是个武职。娘娘您也知道,我这一品的提督还要受从二品巡抚的管辖。所以臣虽名为一品大员,却不如六部中左右侍郎有用。哪里有手段对付冯儒彬。” “可是弟弟现在可是江北大营的主将,手握着几万兵马,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都料理不了?”文殊保似乎认定胜保是在推脱。 “嬷嬷,你不必激胜保将军了。胜保将军虽然贵为手握重兵的将军,但这儿是京城,不是洪匪漫地的江南,胜保将军也是没办法。”精通官场之事的兰贵人扶额叹息道:“京城再小也是京官,外臣再大毕竟是外臣。” 胜保点了点头,面带感激之色看向兰贵人道:“娘娘所言即是。臣在此不便久待,一会儿养心殿哪儿还有廷议,商讨松江府团练人选,臣这就……” “什么?松江府团练?”兰贵人身躯一震道:“皇上要往松江府派遣团练大臣?” “是啊,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因此招我等疆场外臣前来商讨……”对兰贵人的猛然发问,胜保似乎有些发蒙。 “既然松江府需要团练大臣”兰贵人妩媚的摩裟着手中手帕,一字一顿道:“如果这位冯主事出任团练大臣,那不就是外臣了?” “而且松江府离大人的江北大营也不算远,大人提点到他岂不是早晚的事?”兰贵人眼神闪烁着望向胜保。 “娘娘的意思是?”胜保似乎有些明白了…… “只是”胜保还有一些疑问,踌躇再三道:“臣虽然可以提,但是皇上是否能最终答应就……” “这个大人不用担心”兰贵人一脸自信道:“文嬷嬷,你去看一下我刚刚让为皇上准备的莲子羹准备好了吗,皇上日理万机,现在想必一定是饿了……” “莲子羹?”文殊保楞了一下,猛地会意道:“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后厨看一看。” 隔日,冯府…………………… 自从太平军南撤被全歼后,京城的风光便一日悠闲过一日。就连一向风声鹤唳的冯鹤彰都愈发的精神起来,乐呵呵的开始了他嫁女儿迎儿媳的计划。 北京城初春的阳光是最温润的,外加上点点晨曦的香甜,整个冯府都笼罩在一片祥和静谧的氛围里。 大堂中,冯鹤彰、冯儒彬、林颖儿、温常勇四人也其乐融融的吃着北京城特色的豌豆黄和糊塌子。 “士轩啊”冯鹤彰停住手中的筷子满脸幸福道:“我昨日看到兵部的邸报,北上的洪匪已经被僧王爷彻底肃清了。” “可不是嘛,五万打五百,还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僧格林沁也不是像史书说说的那么能打嘛”冯儒彬心中嘟囔道。 “是啊,僧王爷真是英雄啊”冯儒彬竖起大拇指。 老人说的话甭管对错你都得顺着说。 冯子曾经有言:不听老人言,挨揍在眼前。 “这样你表妹的婚事就该提上日程了”冯鹤彰眼神中充满了天伦之乐。 “什么?爹,你说刚刚说什么?”冯儒彬惊愕。 “你表妹的婚事啊”冯鹤彰笑呵呵道。 “不是,前一句”冯儒彬摆了摆筷子。 “北上的洪匪被僧王爷肃清了?”冯鹤彰有些迷惑。 “啊,这件事啊,没有呢,虽然大部已经肃清了,但是林凤祥和李开芳两位逆首还没伏法,京城现在可不安稳呢!”冯儒彬一脸认真道:“所以表妹的婚事我看还得缓一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