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孙如仅转头道:“难道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思忖片刻,孙如仅盯着冯儒彬又补充道:“你,愿意帮我?” 耸了耸肩,冯儒彬一脸无可奈何道:“谁让我看你顺眼呢。” “我”孙如仅有些发愣,许久,默然道:“你,不,士轩兄高义我孙某人心领了,只是这件案件刑部确实判罚得当,再下的确有罪……” “罪是人定的”冯儒彬挠挠头道:“既然是人定的,自然有冤假错案的时候。” “可是我的案子……”孙如仅还想反驳。 “我冯儒彬说你是冤枉的你就是冤枉的,谁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怼死谁!”冯儒彬豪情满怀的装x道。 “士轩兄……”孙如仅眼角有些湿润,哽咽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孙如仅时下是真的很感动。别的不提,作为冯儒彬的同年,自己不仅没有像往常同年一般抱团互相取暖,反而对冯儒彬避之唯恐不及。连冯儒彬伸出的橄榄枝自己也毫不犹豫的一把打掉。纵使如此,冯儒彬还能在自己危急时刻义无反顾的伸出援手。这份情谊足够他孙如仅铭记一生! “山无棱,水无涯,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叛君去!”孙如仅郑重的盯着冯儒彬道。 “很好”冯儒彬一句轻描淡写便将这出苦情戏画上句号。 谁让自己最讨厌这种哭的昏天黑地稀里哗啦的某国偶相剧呢…… “既然亦何兄是被冤枉的,那总得事出有因是吧?”冯儒彬饱含深意的看着孙如仅道。 “事出有因?”孙如仅纳闷。 “当然。从今天起你我就是朋党了。不,该说,嗯,君子之交,这个格调似乎更高些”冯儒彬笑嘻嘻道。 “拜把子应该也属于君子之交吧?”冯儒彬心里嘀咕着。 “……”孙如仅 ………………………………………… 出了刑部天牢,冯儒彬长吁一口气。就说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位名为“办法”的小盆友再狡猾逃不过他好狐狸啊! “只是”冯儒彬皱眉。虽说自己刚刚在牢里一顿装x天秀,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但实际想要救出孙如仅远没有那么简单。 虽说现在掌管着刑部的恭亲王和他的岳父桂良已经确定不会给冯儒彬添乱,但是柏俊…… 冯儒彬很不喜欢这个人。不仅仅是因为柏俊满嘴的假仁义更是这老东西处处跟自己作对。冯儒彬忽然对五年之后柏俊被肃顺逼斩于菜市口的剧情有些小期待。 “还要五年,好长啊”冯儒彬埋怨着:“要是他今天能蹬腿西归那该多好啊!” 冯儒彬叹气。收拾起自己的天真臆想,当下的想要救出孙如仅便需要再造出一个铁案出来,让满朝大臣尤其是要堵住柏俊、彭蕴章这样的老腐儒黑心鬼的嘴! “看来是时候去会一会这位仁兄了”冯儒彬喃喃道。 …………………… “这位兄台,烦请禀告你家大人,就说新任兵部主事冯儒彬前来求见”冯儒彬客客气气的递上拜帖,随手将一锭五两银子奉上。 经过上次遭遇的重大损失,冯儒彬已单方面将门仆通报的例银对折。 “等着”仆人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关门径往禀报。 看着不甚阔绰的颜府大门,冯儒彬心中五味杂陈。这味道中既有对刚刚出手的五两银子的悲凄感更多的是对这么刚刚立有大功受封为大理寺少卿的颜炳焘的忧虑感。 虽然冯儒彬之前通过王大柱向这位大清朝少有的见识卓远的战场指挥官提供过关键军情但是自己还是无法确定这位前朝进士是否有着新朝朝气,是否会感念情谊帮他一把。但是为了将孙如仅救出,自己只能赌他一次了! “我家老爷有请”颜府仆人恭敬的将门外的冯儒彬让了进来。 …………………… “什么,你是说……”颜炳焘瞪大眼睛看着冯儒彬道:“那封信是你差人送过来的?” “正是下官”冯儒彬挺着胸脯,一脸不容置疑的脸色道。 颜炳焘口中的书信不是其他,正是冯儒彬差王大柱去前线送的追剿南撤太平军的军策。也正是有了这封书信,颜炳焘才向咸丰帝上了设置伏兵于连镇、树木城、浚濠沟,堵截南撤的太平北伐军的建议。也正是因为建议的最终施行,颜炳焘才从正五品的地方知府转调成为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那冯主事为何不署名呢?”颜炳焘狐疑的看着冯儒彬道。 “实不相瞒,下官怕死!”冯儒彬露出标准的四齿微笑,缓缓道:“大人可曾记得剿匪围守打援之策是何人所出?” “当然记得。正是冯主事在皇上面前力陈。这个整个朝廷人尽皆知。就连本官也对冯主事的远见所折服”颜炳焘道。 “那结果呢?”冯儒彬看了一眼颜炳焘,苦笑的摇着头道:“皇上非逼在下与惠亲王一起南下剿匪。之后的事情大人想必也知道,下官的小命差点折在洪匪的手里。” “你是说你是被逼着去前线的?”颜炳焘捋着胡子道。 “可不是嘛。下官哪里肯亲赴险境。这天下谁人不知洪匪犹如猛兽,都避之不及,像下官这种只想逗鸟逛窑子的主儿,可不愿意去挨洪匪的刀子。”冯儒彬一脸诚恳道。 “嗯”颜炳焘点头,冯儒彬这个人他也有几分了解,银子和窑子是这位浪荡公子哥的标配。前些天他听说连都将冯儒彬拒之门外,想必一定是银子使的不够,有了纠纷所致。 “所以呀,下官自然不肯再向皇上进策,再去和洪匪玩命”冯儒彬说话声音似乎都有丝丝颤抖。 “那冯主事又为何差人送信呢?”颜炳焘心中还有些许疑问。 “大人何有此问呢?”冯儒彬面上似有嗔怒道:“难道颜大人认为下官有